“是啊，本来说好的，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个城战呢？”
苏芩反应迅速。
“城战？等级已经初阶了？”
季蔺言目光锐利，关注度完全集中在苏芩的等级上面。
“钟楼的试炼任务你完成了多少？”
“打到第9层。”敏锐的直觉让苏芩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否则季蔺言不会单刀直入，偏偏问这个。
所以她下意识的隐瞒了一部分——苏芩的真实成绩是18层！
“成绩不错啊。”武侯殇惊叹。
上次苏芩约他对战，听她说，那时也不过刚刚晋阶。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打到第9层，看来小师妹可能又要带给大家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了。
武侯殇目前的成绩，实际上，跟苏芩的真实成绩一样，也是18层。
“师妹，这就是今天找你来的目的。钟楼的任务，师妹还是暂时先放放吧，千万别赶进度。对修为达到青衣以上的弟子而言，如果还是以寻常的游戏方式做钟楼任务，那么这个任务，不管通关多少，第1层或是第81层，都毫无意义，完全是白费工夫。”
之前没有指点苏芩，是因为她修为还不到。要是早知苏芩会进步得如此神速，武侯殇有些后悔，是他设想不周到，害得小师妹浪费了一段时间。
什么？！
苏芩呆住了。
什么叫“毫无意义”？
技能的熟练不是意义吗？等级的提升也不是意义吗？
这显然颠覆了她的认知。
苏芩还从武侯殇的话里敏感的捕捉到几个字眼——钟楼、秘学、寻常的游戏方式。
苏芩心跳加速，她有预感，或许就在今天，她很有可能会接触到上一世没能弄明白的真相。那些隐藏在《圣武》背后，深层次的秘密。
“师兄能说明得更详细点吗？”
“当然，”武侯殇笑道，目光却转向一旁的季蔺言。“不过这个问题，你季师兄比我更适合为你解答。”
季蔺言双眸与苏芩就势转过来的墨玉眼恰好对上，两相对望，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在苏芩的注视下，季蔺言没有立刻为她解惑，而是用那种复杂到苏芩看不懂的目光端详了她片刻，这才徐徐开口。
出乎苏芩意料的是，季蔺言一开始并没有提关乎《圣武》的半个字，而是语气淡淡的借用了她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就是这句出自苏芩自己嘴里的话，换在今天，却令苏芩心湖巨震。
“还记得你关于联邦精神力第一人的那一问吗？当时你自问自答得不错。”
季蔺言的话瞬间将苏芩带回当日的场景。
她记得她是这样说的：
——“就像联邦最高的山峰从来不是旅游杂志上介绍的乌拉爱尔山，而是藏在混乱星域军事管制区里的加百利山。”
对，她借用了一个比喻，清清楚楚的揭示了大宗师的名气，也不过是联邦摆在台面上愿意让公众看到的事实。
回忆到此结束。
心知她已经记起，无需他多言，季蔺言接着往下说道：
“同样的道理。《圣武》对于普通人而言，就如同他们看到的，只能是乌拉艾尔山。而只有秘学弟子，才有资格得知加百利的存在。懂了吗？”
——“只有秘学弟子，才有资格得知加百利的存在”。
这句话，宛若平地一声惊雷，在苏芩脑海中炸开。
——“秘学弟子”
所以，精神力是关键吗？
苏芩懂了。
她怎么会听不懂呢？
可是，多么好笑。
正因为听懂了，才发现自己上一世的狭隘。
原来上一世，她根本从来就没有参与过真正的《圣武》吗？
茶几下面，苏芩两手紧紧握拳。
没有人能够体会她此刻的心情。
这就好像有人跟你说，你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目标，你从中获得的一切满足感、荣誉感、成就感，全都是笑话。
那不过是蠢人的坐井观天而已。而你还津津有味，因为别人的赞美而陶醉得自满自得。
“所以，师兄的意思是，”苏芩尽量克制着，才没有泄露更多的情绪。仔细听的话，会发现她尾音略略带了点颤音。
“只有修行精神力的秘学弟子，才能接触到《圣武》的奥秘吗？其他人都是陪衬？”
很聪明。这是他欣赏她的地方。
但受眼界的限制，她的见解依旧显得片面。
“对，也不对。在大时代面前，《圣武》也只是契机。所有人在《圣武》都有各自的位置，只是层面不同罢了。钟楼，正是帮助秘学弟子将精神力融入战技，加以磨合的特殊地图。从这一步开始，《圣武》将自动划分为两个大的层面。”
话说到这里，苏芩彻底听明白了。
所谓的两个层面，一个是面相普通人，就譬如她上一世，无知无觉的玩下去，以为初级战场、中级战场、高级战场……这些就是《圣武》的全部。
而另一个层面的《圣武》，却隐藏在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见、也摸不到的地方。
两者并不冲突，区别只是，你是否意识到《圣武》的多元性。
这就好像一本小说，小人物和大人物，各自都以为自己是故事的主角。然而事实却是，故事的情节发展错综复杂，分了很多条脉络。其中一根，称之为主线。
所以苏芩上一世，不过是某个分支上比较重要的一个角色，对于宏大的《圣武》而言，她只是在外围晃了一圈。
当苏芩完全想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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