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浩瀚的天空繁星闪烁。江大明伫倚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放眼望去,白日的喧嚣已变得十分沉寂,从高低不一、错落有致的民居小屋里,透射出些许泛着微黄色的柔和灯光。江大明仰望夜空,心中默默地想:我的另一半,我亲密的梦中情人,你究竟在泰平市的哪个位置?我都26岁了,你不至于还没出生吧?
江大明不由得想起艾解放的建议,觉得还是有可取之处。参加工作多年了,除了在新工人报到时见到王岚有过眼睛一亮的感觉外,其她的女同志江大明倒真还没动心过。至于后来怎么跟王岚没了下文,王岚所表达的爱意又是那麽的明显,还有齐嘉的感情流露,多年以后,江大明才慢慢回过神来,主要还是王岚、齐嘉比自己稍大了那么几个月。那个时代,“姐弟恋”十分稀罕,这导致江大明心里一直矛盾重重,犹豫不决。
江大明的妈妈伍秀娟后来调到地区工程机械制造厂担任财务科长。销售科的女统计员杜梅见过江大明,听说江大明还没有找对象,便有心把自己的妹妹杜丽介绍给江大明。那天她主动找伍秀娟唠磕,把她妹妹的情况着实吹捧了一番。
伍秀娟也为儿子找对像的事着急上火。听说杜丽的条件这么好,回到家里,一见到江大明直接就把这层意思挑明说了。
江大明问道:“你把杜丽夸得这么好,你见过她本人没有”?
伍秀娟说:“不用见就知道长得不错。她姐姐那么俊俏,妹妹绝对差不到哪里去;再说人家小杜是长沙工学院毕业的,在泊东柴油机厂当技术员,条件确实不错。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约个时间,你俩见上一面”。
“如果真能谈得成的话,她在省城工作,离泰平200多公里,岂不造成两地分居”?江大明根本没有谈的意思,便有意提出这样的难题。
“不会的,她姐夫是地区劳动局副局长,调回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伍秀娟大包大揽地说。
杜梅见伍秀娟回了话,在电话里也把江大明的情况给杜丽如此这般地吹捧了一番,要杜丽从省城赶回来,两人见了面再说。
星期日晚上,江大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伍秀娟来到行暑家属大院东区。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经人介绍与人相亲,心里不免有点紧张。
杜梅的爱人李晓波是地区人事局副局长,分管干部调配和技术职称评定工作。他家住在行暑县级干部楼二单元302房间,他在省里开会,现正在回家的路上。
伍秀娟按了一下门口的电铃,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杜梅见是伍秀娟母子,一边介绍说:“这是我妈妈”,一边叫道:“小丽,伍阿姨和江大明来了,你过来招呼一下”。
江大明和屋内的人象征性地打了招呼,坐了十几分钟,聊了几句客套话,示意母亲该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伍秀娟问儿子:“怎么样,还满意不”?
江大明看了母亲一眼,说:“她一直在逗她姐姐的小孩玩,我没太看清楚”。
伍秀娟一听,就不高兴了,她责怪道:“你今天是干什么去了?不就是专门去看人嘛,怎么看了半天会没看清呢”?
“第一次见面,我总不好意思死死的盯着人家看”。江大明客观地评价道:“人嘛,我虽然没看得太清楚,但大致感觉到杜丽身材不错,是个小蛮腰,形象还可以”。他说:“我们在她家就呆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吧,我个人的感觉,她的性格我好像不太喜欢”。
短时间的一次见面,让江大明一下感觉到杜丽性格外向,活泼好动,是个挺泼辣的“假小子”,而江大明喜欢的是温柔文静的“窈窕淑女”。
“见面才不过10多分仲,你怎么就了解了人家的性格”?伍秀娟美滋滋地说:“这个小女孩我倒是蛮喜欢的,活泼可爱,长得水灵。要不这样,你们先接触一段时间,处处再说”?
第二天一上班,杜梅主动跑到财务科问伍秀娟:“昨天见了面,你儿子怎么说”?
“他对你妹妹很满意”。伍秀娟没有实话实说,她一厢情愿地认为,两人看来挺般配就一定有戏。她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只是说以后成了,相隔那么远,夫妻两地分居可能会是个问题”。
杜梅则也大包大揽地说:“我老公正好在人事局分管这一块工作,杜丽调回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她告诉伍秀娟:“我老妈昨天见了你儿子,也非常满意,说你儿子看起来就稳重、踏实;杜丽看来也很中意,同意先接触,相互了解一下”。
从江大明的内心来讲,杜丽并不是他理想中的恋人,总觉得她少了淑女那么一点含蓄,那么一点温柔,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确实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那次见面以后,江大明没有主动跟杜丽联系,没有写信,也没有打电话;说实在的,不是他不想写,也不是他不想打,只是他觉得他实在跟她没有什么话好说,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聊。他想跟她说,我们不合适,我们算了吧。但他这样想,这话说出口,岂不是对人家女孩子是一种伤害吗?他实在说不出口。他觉得,这么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是无辜的,人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将心比心,如果女孩子拒绝自己,心里不也特难受吗?
这段时间,江大明一直住在厂里,没有回家,他怕母亲问到这个事,他不好怎么回答。
半个月后,江大明收到了一封来自泊东柴油机厂杜丽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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