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凑巧,在去省城都阳的班车上,江大明偶遇了两位新校友,他们都是录取在泊东工学院,也是今天去报到的。一个是泰平电厂的熊育汉,学的是电机糸发配电专业;另一个更巧,是泊东柴油机厂的齐嘉,一个文静漂亮的大姑娘,和江大明竟是同机械糸同机制专业的。
经过五个小时的颠簸,汽车缓缓驶入省城都阳汽车站。早有泊东工学院接新生的校车停在那里,几位学哥学姐热情地帮江大明等三人提着行李上了车,车上已经坐了几个先来的同学,大家互相寒喧着,问候着。
汽车行驶了近半个小时,很快就驶入了都阳郊区。远远地可以看见一座很气派的大门,上面横向书有“泊东工学院”五个刚劲有力的大字,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宏伟的欧式建筑。
学哥们热情地介绍,“泊东工学院”这五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是1958年学院组建之初当时的省委书记亲自题写的。正门的这栋宏伟建筑是机械楼,欧式建筑风格,同学们习惯称之为“德国大使馆”。
学哥学姐们很快带新生们办好了入学手续。江大明提着行李走进了机械糸宿舍,一栋四层红砖学生宿舍楼的二楼202室,一间大约十余平米的房间里住8个人,里面摆了四个上下两层的架子床,中间摆了八张单人课桌,江大明安排住在门后的上铺。
宿舍很拥挤,不大的房间摆有四张床和八张桌子,进出都要侧着身子。
江大明进宿舍时已经有四个先来的同学整理好了床铺,正在里面聊天,见江大明进来便热情地打着招呼,帮忙张罗着。
一聊才知道,讲一口难懂阿拉话的叫王海平,是位1968年下放在浔阳的上海知青;一个长得很有气质的小伙子叫冯海涛,后来才知其父是泊东临州行暑专员;高强穿着一件1955年部队发的已经洗得发了白的人字呢黄军装,肩膀上还有佩肩章的扣眼儿,他住在门口和江大明对面床的上铺,看来年纪和江大明差不多,很机灵的样子,特别喜欢讲话,一问才知道,他爸爸是省城环湖区的武装部长;还有一位长相憨厚,他自我介绍自已叫彭夏生,来自岭南市下面一个县农机厂,还是69届的高中毕业生呢。
很幸运的是,同班的还有两位老乡,金大新来自泰平地区曲轴连杆厂,温晋伟来自泊东船厂,和江大明妈妈一个厂里的。他们是第二天来报到的。
这些学员因为来自基层,来自全国各地的工厂、农村,还有的来自部队。上面有个统一的叫法:工农兵学员。
到校的第三天,机械糸召开了大会,对新生进行入学思想教育。之后,江大明所在的机制73(2)班挖了一个星期防空洞。劳动之余,同学们都是在教室或寝室里,抓紧着时间看书。高中毕业或基础好的,看高中课程,有的还看上了高等数学中的微积分部分;基础差的,就温习初中的数理化。反正大家都没闲着,都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机制73(2)班一共30个学生,21个男生,9个女生。真是巧合,和江大明进厂当工人时在学习班的人员总数,男女生人数完全一样。江大明无意中联想到这两组数据,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这两次决定和改变命运的学习,难道说,在幂幂之中还会有什么内在联系?
机制73(2)班“老三届”的高中生占了一大半,还有5个是66届高中的。如果不是非常时期,这些大龄工农兵学员,大学都应该毕业好几年了。所以,班上的同学年龄相差比较大,江大明当年只有19岁,应该算是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位了。文化水平也参差不齐,在基础课补习阶段就已经很明显地反映出来了。
学工科的一般是第一年上基础课。但因为工农兵学员文化水平相差甚大,所以前期都还有一个文化补习的过程。
为了适应补习的需要,学校专门编写了一套数理化补习教材。三本厚厚的“代数”“几何”和“物理”,不到一星期就全部讲完了。程度好的觉得没必要讲,浪费时间;基础差的反映说跟不上,上课“坐飞机”。
每学完一门功课都要进行一次“小作业”,也就是测验一次。考得不及格的同学名字就写在教室的黑板上,老师要专门为这几个人“开小灶”补课。
在江大明看来,那绝对是很没面子的事。
一个月不到,初中的数理化课程就全部上完了。江大明感觉还蛮轻松,至少“小作业”名字从没上过教室的黑板,“大作业”《即期中考试》门门过关。
高强可遭了老罪了,小伙子长相看起来挺机灵的,但脑瓜子却并不是那么好使。每次“小作业”,教室的黑板上基本上都少不了他的名字,而“大作业”是次次不及格。他心里也挺着急的,每天在教室里发奋读书,晚自习都弄得挺晚才回宿舍。压力一大,睡眠就不好,晚上经常说梦话,睡得也不踏实。有一天,他深更半夜裹着蚊帐,从上铺“砰”的一声猛地掉下床来,睡江大明下铺的郭北方开灯一看,蚊帐把高强牢牢地裹住了,黑暗中他正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往外爬呢。从此以后,班上的同学就给高强取了一个响亮的绰号,叫“伞兵”。
补习进入到高中课程以后,江大明明显感觉到不是那么轻松了。为了跟上班,更为了名字不上黑板,避免难堪,江大明几乎是天天“三点一线”,即寝室、教室、食堂。他采取“笨鸟先飞早入林”的办法,做到课前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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