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逍遥府众人都觉得手头宽裕了一定要自己去买些马匹或者车轿,等内侍省那些家伙上赶着给他们发,恐怕文宗皇帝都没有这个能力了。
王守澄不讨厌李荣光,说出去谁都不信,他不跳出来给李荣光找茬已经算李荣光能耐了,李荣光还想在他手底下挖油水?
不过这些烦恼在奚乐山神奇地出现的时候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第二天早晨,奚乐山在逍遥府吃过便饭之后,李荣光便恭恭敬敬地将他请进正厅,萧冰和知画两人在一边伺候,李荣光和仇公武两人在主位作陪,一说起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疯子自然不是真的疯子,正好就是李荣光发了疯地寻找的那位神人奚乐山。
奚乐山出现的奇怪,李荣光自然不能不怀疑他的底细,最初他以为这奚乐山是面具人的人,可后来事实证明,面具人和好直和尚也不知道他这号人。
所以喝了几遍茶之后,李荣光便拱手问道:“上次车行一别,不知道先生去了哪里,可是让小子一顿好找啊?”
“不瞒小王爷,老夫是裴国公府上的人,上次一别之后便回到洛阳去了。”奚乐山想起裴度临走之时的交代,并没有隐藏什么。
“裴国公?”李荣光一愣,并不知道此人。
仇公武赶紧说道:“回公子,裴国公就是四朝元老晋国公裴度裴中立,如今在洛阳闲居呢。”
李荣光立时记起此人,老王头的评书里似乎专门有一段是讲裴度的,在他的口中,裴度可是堪比“房谋杜断”的人物。
由奚乐山的神秘亦可反推出裴度的深不可测,只是裴度让他再次回来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李荣光装作恍然,难怪在长安城一直找不到他。只是随即又问道:“先生必不是凡夫俗子,此次莅临我这凶宅,不知是……”
李荣光微微拱手,若是一般的人,大不了就是分点利益,可是奚乐山既是关键之人,又是身份特殊之人,他不能不慎重对待,自己生意亏了不打紧,可要是连带着身后的面具人出事就太不应该了。
“王爷大可放心,老夫奉了国公爷的命令,今后留在王爷身边听候调遣,但有二人,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奚乐山杀手出身,做事向来快准狠,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跟裴度处久了,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够表情达意了。
如今李荣光跟他绕圈子,他自然知道李荣光对他突然上门有戒心,可也没法自己证明,不自禁便发了一个血誓。
“先生!”李荣光一惊急忙站起赔罪,自己这谨慎的性子可是后世培养形成的,本来没错,但对真正的自己人来说,不免有些委屈。古人重承诺,既然奚乐山敢发毒誓,那么必然可以相信。
“先生言重了,是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唐突了先生,特给先生赔罪。”李荣光让萧冰端来两杯茶,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递给奚乐山。
仇公武等人看得有些不解,但说句实话,打心眼里高兴,一个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主人总要比一个无恶不作,纨绔不良的主人要好。
奚乐山也站起身来,一手接过茶杯,一手扶起李荣光,他手上的劲力极大,根本不给李荣光考虑的余地。李荣光站好之后,他将茶杯平平举了过去,一字一句说道:“君子之交淡如水!”
奚乐山的意思是他在此做事不为所求,李荣光所做之事就是他所希望之事,如果李荣光有疑问,不必怀疑他奚乐山,大可找裴度就是。
李荣光听出他的意思,将那茶杯碰了过去,笑着说道:“忘年之交深似海!”
李荣光的意思是如果你奚乐山真能以下人之身做到君子之交,那他李荣光必定投桃报李,永远以他为信任和依靠的港湾。
两人打完哑谜之后相识饮尽,末了奚乐山大手一扬,那茶杯就往地上扑去,李荣光急忙倒地,好险不险地接在怀里,苦着脸说道:“奚老,这杯子很贵的。”
一句“奚老”便化解了两人之间所有的隔阂,尽管李荣光心中还有“六连钱”一事想要询问,但目前已经顾不上这个。
奚乐山哈哈大笑着说道:“老夫进京以后才知道你小子的事情,这才急着赶来,既如此,那咱就谈正事吧。”
“好,还是奚老靠谱。”李荣光站起来高兴地将他请入书房,两个人就铸字之事谈了整整一个早晨。
活字模是在胶泥块上刻成凸版的汉字,胶泥块长宽根据需要调整,最小为一分(厘米),最大为五分,汉字薄如钱唇,美观大方,最后再火烧定型,常用字可以多刻几十个,再将其按文章顺序排列在混合有黏着药物的铁板上,这样便可以随时随意排列印刷不同的内容,比雕版印刷效率提高了成百上千倍。
奚乐山仔细听完李荣光的阐述,对他的思想大加赞叹,说要先尝试一番,于是李荣光亲自带他去宝善寺的工坊里转转。
宝善寺整体上破败不堪,唯有寺内后院几间禅房不时传来各种声音。
下午时分,白崇禧也回到了长安,心急火燎地便赶来了逍遥王府。
仇公武前来宝善寺禀告,李荣光遂留下奚乐山一人在工坊里反复试验。
谈话之间,白崇禧也认得奚乐山,从而侧面证明了奚乐山的可靠,李荣光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白崇禧带回了白居易重新整理书写的文集,这文集比穆宗长庆年间第一次出版的《白氏长庆集》还要多二十卷,合起来总共有七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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