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中国,打过枪的人可能不多,但是进行过初级军事队列训练的人却极多——从幼儿园起就有了嘛。前后左右转、原地踏步、踏步走、齐步走。就是这些。非常基础非常普遍。然后再往上走,就是各种如同杂耍般的队伍旋转、穿插等。虽然难是难了点,但是现代社会的各种大型团体操,玩的不就是这些么?可以说,这些东西对于现代社会的人来说,不是个什么大问题。
蒋通穿越后,对如何训练这个时代的军队那是一抓瞎。只能是本能按照自己从现代社会学到的一些最基本的东西着手。这队列训练当然就是首当其冲。不过蒋通从牟平庄园开始搞这些的时候,可是千难万难——要让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成年人分清左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让他们在一个声音或者手势的指挥下整齐划一的前进、前后左右转都几度让蒋通气得要吐血,更别说穿花蝴蝶般的进行队列变化了。曾经有一段时间连他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但是这么多年的坚持,到了今天,终于收到了成果。
随着青州枪兵大阵里,各个方阵中心的指挥官高举手臂缓缓旋转,各个方阵也以指挥官的手臂为圆心,开始如同车轮一般慢慢的朝着一个方向转动。待得整个方阵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后,每个方阵内部的四个直角三角形完成了位置互换:刚开始,死伤最多,体力消耗最大的正面的那个三角形支队,换到了整个方阵的最后。起先在整个方阵最后,几乎没有伤亡,体力仍然充沛的三角形支队,换到了整个方阵的最前方。这就是后世日本战国时代的一方豪强上杉谦信的车悬战法:整个一线战斗部队犹如车轮一样,逐渐旋转。始终保持体力最充沛、力量最强的一支部队正面接敌。
冀州军第一线部队已经开始逐渐向两侧退走,张郃率领的第二线部队还没有上来。就这么短短的空隙,所有的青州枪阵便完成了旋转。这种对于古人来说简直如同杂耍般的全军队列变换,直直的把冀州军从后方指挥的沮授到前线第一线对敌的小兵,都震撼得目瞪口呆!
“万人如一,如臂使指……”沮授在后方的指挥高台上也只能是如此喃喃自语。而在前线的张郃及其麾下的长枪兵也好不到哪儿去,全都傻愣愣的忘了下一步动作。
不过他们愣了,青州这边可没有让他们继续发愣的意思。黄忠大夏龙雀刀高举,狠狠的向下一压。枪兵大阵后方的鼓点陡然加快频率。一万多名青州枪兵,再次划着整齐的步伐如同一条海浪线般朝着冀州军汹涌而来。
“全军放平长枪,准备接敌!”张郃还是迅速的将自己从呆滞的状态中自我拉扯了出来。重新恢复了指挥官的角色。但是他虽然恢复了,无奈他手下的这两万枪兵,可全都是新兵。而且主将要把命令传达给两万人,那可是一个相当浩大的工程啊。
不过黄忠已经不准备给张郃时间了,汹涌的青州枪兵大潮猛然拍打在了冀州枪兵大阵的身上。数千只长枪整齐划一的水平右刺!又是无数的噗噗入肉声,又是无数的惨叫响起。
遭受了第一轮突然打击的冀州新兵们,这时候才恍然大悟,纷纷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放平,开始向着青州兵回刺。第二场战斗,至此终于开始。
“嗤!”蒋通放下望远镜,轻蔑的哼了一声:“沮公与还算是一代人杰,知道抄袭我青州的枪兵大阵,可惜啊,还是差了不少见识,学了形状,却无法学到其中精髓,终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主公,这是何意呢?虽说冀州军的枪兵大阵都是实心的,但据芳所知,三年前主公在虎牢关下的枪阵不也是实心的么?”
“呵呵呵,子方,这不是空心实心的问题,好好看,仔细看。我青州枪兵大阵的精髓可不是在空心实心上。”
糜芳,虽然历史上的评价很不堪,但此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在蒋通的提点下,他拿着望远镜仔细观看了许久后,总算是看出了点问题。
青州枪阵,单看一个枪兵,真的没啥出奇的,一人一杆长枪,终身只练突刺一招。但是就这么一招,却得到了绝对的执行。糜芳注意到,在双方枪兵的对刺过程中,青州枪兵的突刺那真是一往无前,心无旁鹫的。管你前面有没有人,管你前面有没有枪头刺来,只要我这边鼓声一响,就是向前一步一个突刺。哪怕前面明明是个明晃晃的枪头也是如此。可是冀州这边的枪兵就动作太多了:格挡、闪避、退让……双方枪兵接战后,虽然排成横列的冀州枪兵也给青州枪兵造成了一定的损伤,但是这种均势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动作繁多花样百出的冀州枪兵横列直线就开始被慢慢压迫成各段弯曲不等的曲线,离着总崩已经不远了。
“子方可看明白了?”
“这个,主公,似乎看明白了,似乎又没看明白。这是我军操练时间更长的缘故么?”
“这个嘛,倒是一个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蒋通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何我青州的枪兵对着敌方的枪头不躲不闪?为何他们能够始终保持一个动作?这些东西,不光是靠训练能够解决的。还有很多的原因。子方,我青州的大政,无论民政、军政,其实都是一体的。此战结束后,若是你还没有把这些想明白,通就准备让你到文若那里学习一段时间好好体会了。”
“呵呵呵,芳确实还不能完全想明白,不过芳为啥要想明白呢?跟着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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