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门前,家丁伫立,一匹白马,一辆马车早就等候在了那里。
“干儿,不许犯浑,好好陪陪你妹妹,听到没有!”
袁鸯送行出府,临行时仍旧不放心的叮嘱道。
高朗不爱招摇,与蔡邕父女坐在了车厢之中。高干骑马,听闻袁鸯单独训诫自己,虽然心里有些不忿,但仍是嘴上应答道:“娘,你就放心吧,这陈留城就这么大,我还能跑哪去。走了,您也别在外面待着了,风大!”
袁鸯听在心里暖暖的,儿子没白疼,居然也会关心起人来了。
望着远去的众人,袁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现今黄巾乱党横行,万一摸进城里来恐怕就不妙了,于是只见她左手一挥,喊了声:“高览!”
高览不是别人,乃是高府家兵的统领,此刻他听闻家母唤他,在旁伺候的他立即上前恭敬的道:“夫人,有何吩咐?”
“你带上二十名家兵尾随两位公子身后保护,一有变故不用回禀,先保护二位公子与蔡公父女的安全!”
“诺!夫人放心,览醒悟得!”
高览说完立即跃上候在那的马匹,随后打了一声呼哨,立即从高府侧门窜出来两队塑身短打、赤手空拳的家兵,尾随其小跑而去。
时值仲夏,虽然已经过了晌午,可是陈留城依旧被炙烤得犹如一座大熔炉一般。
高干终于体会到了骑马显摆不是件吃福享乐的事,耐不住炎热的他不得不将自己的白马拴在了马车的后身,与高朗坐在了一起,高朗执缰,他则挥鞭,这才感觉清凉了不少。
陈留,春秋时为留邑,先属郑国,后被陈国所得,故有其名。战国时陈留属魏地,秦灭魏后设置陈留县。汉承秦制,仍置陈留县。陈留地理位置的重要,在秦末业已显现。汉高祖刘邦起兵伐秦时,他的谋士郦食其就说,"夫陈留,天下之冲,四通八达之郊也。"在楚汉相争之际,陈留更被视为战略要地,双方在此曾反复争夺。
经过了久远的洗涤,如今的陈留城依然保持着它的繁荣景象,高朗平日里出门较少,今日驾车缓来,兴之所至,只见街道之上,车马辚辚,人头攒动,行人个个器宇轩昂。酒庄茶肆,秦楼楚馆,鳞次栉比,彩招帘栊高挂,处处熠熠生辉。
此时气温稍有凉意,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可行人众多已经超出了街道所能容纳的上限,这不,还没走多远,高朗就发现前面已经堵得水泄不通,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真晦气,早知道咱们步行来得了!”高干好不容易得了出来的机会,这会不禁发起了窝火。
“二位哥哥,前面怎么了?”
蔡琰觉察出了马车停滞不前,也掀开布帘探头询问道。
高朗道:“三妹勿忧,前面看来是堵上了,咱们耐心等会吧!”
刚巧就在此时,高朗马车附近的一座楼阁之中传出一曲悠扬的琴声,蔡琰闻之,请求道:“二位哥哥,不如咱们暂与此处茶肆歇脚,不知可否?”
高朗一看,只见那楼阁依水而建,楼高三层,红砖绿瓦,飞檐翘角,前后三进的配楼,如星拌月一般,真是处极其奢华雅致的去处。
“高山流水觅知音,三妹既有如此雅兴,我等自当应允!”
高朗知道蔡琰乃是被这琴声所吸引,于是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谢谢朗哥哥!”蔡琰闻言不禁大喜。
“哟哟,就知道谢你朗哥哥,没我的份啊!”高干佯装吃醋道。
蔡琰面色一红,低语了句“谢谢大哥”,便羞答答的钻进了车厢里。
高干一听来了劲,不忿嚷道:“唉,我这暴脾气,怎么到我这就成‘大哥’而不是‘干哥哥’呢,二弟,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高朗此时刚好将马车赶至那茶肆之前,只见他当先下车将马缰丢给了前来接应的茶肆小二,然后说道:“嘴在三妹那,我哪里管得着。你到底下不下来?”
“怎么不下来,我不来了嘛。不过咱今天可说好喽,你请客!”
“凭什么,长幼有序,你不知道?”高朗大觉不公平的道。
“……我没钱!”
高朗知道高干的月银都被他花在不该花的地方了,他要是有钱那就奇了怪了。也许是前世乞讨为生所带来的习惯,高朗对钱财这块看的很紧,平时不该花销的坚决不花,该花销的,那也得省了又省。
“诸位贵客楼上请!”
茶肆小二见高干等人的着装打扮就知道他们非富即贵,怎么可能会没钱,没钱敢来这“沁茗阁”吗。
“沁茗阁”就如同一座璀璨的明珠坐落在这陈留城中,到这里来品茗消遣的不是士大夫便是当地豪杰,这里的一顿茶钱可以供穷苦人家吃一年的了。
高朗只知道这里排场够大,如果只是他们兄弟俩来玩耍,那肯定不会来这里。他选择来这里的理由最大程度的还是取决于蔡邕他们父女俩。
高干此时已经随着小二的接引上了楼,高朗也从车厢里接出了蔡邕父女,他们三人刚想上楼,可巧此时从巷道中跑出来一群人来。
高朗一看,原来是几个垂髫小童围着一个衣衫蓝缕的愁苦中年儒生嬉闹玩耍。孩童们被风吹的通红的小脸就像此时正挂在西边天际的斜阳,红润可爱;而那蓝缕儒生却满脸沧桑、面目凄苦,一身单薄的灰衫也不知多久没洗了,两袖和前襟上挂满油迹。刚才他已将手中的糖果全都分给了众孩童,但孩童们还嫌不足,仍是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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