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污吏该杀,他们贪婪无度,视百姓如豕羊,朕厌恶他们行事没有规矩,毁了国基。爷从来不是你想像中忍辱负重、为国为民的英雄,爷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那是爷自己想做的、愿意做的、乐意做的。”
“爷努力爬上现在这个位置,因为只有坐上来,才有更大的自主权,做事才不会被掣肘,才能实现朕的抱负……至于额娘与十四……”
男人冷笑:“爷早伤心过了,爷现在已经四十七了,不是柔弱地依的稚童,你以为朕还会被他们的算计所伤?朕没有伤心,朕只是愤怒,厌烦,如此而已。”
茹蕙坐起身,伸手将男人按在炕上,然后……爬了上去。
将自己整个儿搁在男人身上,茹蕙将头枕在男人肩上,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人肉床垫,压着就是舒服。”
四仰八叉被压倒在炕上的男人呆滞了片刻,伸手拍了拍肩窝里女人的脑袋:“跟你说话呢,好好听。”
女人在男人的肩窝里蹭了蹭:“你说吧,我听着呢。”
对于这样耍赖的茹蕙,四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被当成褥子压着的他,还怎么好好说话?
什么气势都没了好不好!
茹蕙抬起头,果然看到男人一脸木然,噗一声笑了。
趴在男人胸前,抱着男人的脑袋,茹蕙低下头在男人嘴上啾一声亲了一下;“还恼吗?”
男人抬眼,对上女人信任含笑的眼,眸中凶戾顿消,浑身乍立的利刺、高竖的眉眼亦同时倒伏。
“你倒是从不怕爷。”男人没好气。
茹蕙看着男人一脸傲骄,唇角泄出一丝笑意:“怕,怎么不怕,可害怕了。”
看着茹蕙唇边的包容宠溺,男人的耳朵一红,目光飘移了一瞬:“那啥,嗯,背上冷不冷?”
茹蕙诚实地点了点头。
见茹蕙点头,男人哼了一声,伸手将滑落在一旁的被子拖上来盖在女人的后背:“就不能好好躺在被窝里?爷身上趴着就那么舒服?”
“嗯。”茹蕙收回支撑的手,再次趴伏在男人胸前,将脑袋搁在男人的肩窝,轻声嘟嚷:“你躺好,不要让我滑下去。”
于是,男人又再度调整躺姿,让女人能趴得更舒服。
两人摞在一起好半晌,茹蕙觉得胸口压得有点疼,动了动,把自己的上半身挪到男人的胳膊上:“你以后还会让我受委屈吗?”
男人沉默片刻,长长叹了一口气,将揽在女人腰间的手收收紧:“不会了。”
将头埋进男人的肩窝,茹蕙满意地笑了笑:“困了。”
这样就够了……
听着茹蕙清浅深长的呼吸,四爷知道她睡着了,便小心地翻过身,让她顺着自己的身体滑到炕上躺好。
将人揽在怀中抱好,伸出空着的手替怀里的人压好后背的被角,四爷抱着茹蕙躺在炕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到最后,他还是不曾听到自己想听的,可是他虽觉怅然,却又安心。
她问他:还会让我委屈吗?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向他索取保证。
十岁那年被府中女人联手困在地窖、十五岁那年险些被李氏所害……每一次,伤她的,都是他的女人,因为那是他的女人,他的责任,她便放任他处置。
她不是不委屈,只是,她总是将选择权给他——无论最后他如何处置,她都从曾有过怨言。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只是能怎么办呢,那些是他的女人,她们早的从他十三岁开始陪着他,晚的也都比她到他身边早,她们也曾陪着他经过许多风雨,趟过诸多阴谋算计,他难道要为一个刚刚进府的小丫头而惩罚所有这些陪了他许多年的女人?
人有亲疏远近,那时他,对她还没有现在这样深的信任与在乎,所以,他选择让她委屈。
只是,一次次,一件件,一桩桩发生的事,让他不由自主疏远后院的那些女人,直至他患上时疫。
那会儿,那些女人的选择与作为,彻底斩断了他的牵绊,从此,他不再欠她们,她们选择自保都没错,只是,既放弃了他,也意味着放弃了她们对他提要求的权力,从此,他可以理直气壮、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不再去她们的院子。
也是自那以后,他开始守着怀里的女人一心一意过日子,即使她怀孕,他也再没碰过别的女人——哪怕她从不说,他也知道,那会让她伤心失望。
男人慢慢闭上眼,脑中最后转动的念头是:这世上,离他最近的是她,与她最亲近的,则是他,他会让他们一直成为彼此最深的牵绊,他能做到……
雍正四年五月十七,太上皇驾崩。
雍正四年五月二十七,远在五台山祈福的皇太后得讯噩耗,随之殡天。
雍正四年六月初二,自蜀地回返的贝子胤禵大闹乾清宫圣祖灵堂,皇帝隐忍未发。
圣祖停灵满二十日,棺椁移送入殡宫——景山的寿皇殿,皇帝下旨着贝子胤禵闭门思过。
又四月,圣祖与孝恭仁皇后的棺椁一起送至景陵合葬,皇帝着胤禵前往景山守陵。
随着圣祖驾崩,宫中格局再次发生变化。
圣祖后妃有子者,皆出宫跟着儿子生活,无子者移往寿康宫、寿安宫、英华殿居住。
皇后乌喇那拉氏名正言顺住进了想望已久的坤宁宫,只是,早立下誓言乾清宫独属圣祖的皇帝却仍然住在养心殿,皇贵妃、齐妃仍居原处,皇帝其余嫔妃则求了帝后,搬进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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