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二层包间内,完颜康看着倒下的七公,嘴角不可抑制的抽动,三十多度的酒而已,喝了两瓶,近一斤的量,这就倒下了,这还是我心目中的北丐么?
心里虽然吐槽,面上却波澜不惊,他看着柳梦龙道:“我知你放不下心中仇恨,王府是留不下你的,念娘你无需担心,我很喜欢她,母妃也很宠爱她,留在府中是最好的选择,拜师七公,是你的福缘,好好珍惜。”
“公子大恩,梦龙永世难忘。”柳梦龙单膝跪下道。
完颜康一把扶住他,说:“你这是干什么?不说我与念娘亲近,如今七公答应收你为徒,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七公的脸面,下跪这等行为以后不能乱用。”
“是梦龙考虑不周,谢公子提点。”柳梦龙低头说道。眼睛却有些湿润,他自家破人亡后,完颜康是唯一关心他的人,如今还把他推荐给九指神丐门下,心中感激无穷无尽。
“好啦,不要做小儿态,吩咐伙计,找间上房,背七公去休息吧,别忘了帮七公装些好酒,他可是无酒不欢。”完颜康拍拍他的肩膀,拉着念娘就走了。
柳梦龙脸色潮红,自然应命,刚走到七公身边,准备背七公,却幕然见到七公睁开了眼睛,脸上惊讶莫名。
七公也有些尴尬,心里暗叹,枉做小人了。
“七...师父,您没事了?”柳梦龙小心的说道。
“没事,区区酒水如何能放倒为师,先坐下吧,为师有事问你。”七公让他坐下,说道:“我问你,你是金人还是宋人?”
柳梦龙斩钉截铁道:“我是宋人。”
“很好,你叫什么?”
“柳梦龙。”
“木卯柳的柳?”七公紧张的问道。
“正是。”柳梦龙回答依旧坚决。
“你可是蜀中豪商柳轻权的独子?”七公又问道。
“师父也知道家父?”柳梦龙一惊,说道。
是他,没错了,终于找到了。七公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暗自叹息,见他这般问,便道:“何止是认识,老叫花子与你父乃莫逆之交。”
“这....这怎么可能,父亲从未和我说过。”柳梦龙喃喃道。
“没听说过也正常,许是你父亲忌讳江湖上的事情。”七公脸上带着一种追忆,道:“你父亲柳轻权是蜀中有名的好客之人,每逢佳节都要对外施粥行善,我丐帮弟子受益良多。那日......”
随着七公把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柳梦龙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当年还不是丐帮帮主的七公因为蜀中丐帮弟子盛传这位柳老板,如何待人温和,心地良善,做了多少好事,七公好奇之下,便独自来到蜀中,暗自考察柳老板的人品。
丐帮弟子行走天下,向来以仁义为先,如见能见到这般善人,也是值得他亲自来一趟。世事动荡,伪善之人也不少,他也需要亲自辨别,好给帮众一个交代。
恰巧,那次蜀中来了一伙贼人,到处顶风作案,手段残暴,却又狡猾如狐,无论官府还是江湖侠义都未能捉住他们,甚至连脸面都位见着,这下把七公惹恼了。
他发动蜀中所有丐帮弟子一起寻找,蜀中虽然富庶,乞丐可不少。丐帮弟子奉命寻找这伙贼人的下落,几经打探,费尽心思后,才知道那伙贼人竟然躲在柳老板的纺织作坊里。
七公对这位柳老板很有好感,却因为此时而心生不忿,带着火气去找柳轻权理论,几番辩驳,柳老板最终敌不过铁证如山,心中气愤之下,竟然把纺织作坊给烧了。
连带里面的贼人五名,他们都是化作北方流民,混进柳老板的作坊里的,岂料这些人不思感恩,反而做出这般天怒人怨之事,实在死有余辜。
柳老板也是怒气难平,可怜他们,赏口饭吃,没想到竟然被贼人利用,谁能想到贼人就藏在有名的大善人的作坊里呢?这一把火,把五名贼人烧的灰烬都没有。
经历此事,七公与柳轻权意外相交莫逆,都是岁数不差的人,心中都有抱负,为家国为天下,在月下小院中畅聊心中报复。
当时正值南宋向金国缴纳岁币,伤害了南宋人的自尊心,两人听闻此消息,难过的大醉一场。
也是此事,让柳轻权走上了豪商的路子,他认为钱能通神,只有足够的钱才能让国家崛起,继续当年宋朝的盛世,让百姓都有饭吃,更能一扫南宋如今的颓势,重整大宋威严。而七公不敢苟同,他是江湖人,最信奉个人的力量,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因理念不同而发生争吵。
最终,年轻气盛的两人就此有了分歧,接着越走越远,直到不再联系,后来柳轻权成了蜀中豪商,而七公则成了丐帮帮主。
最让七公佩服的是,柳轻权赚了那么多钱,依然没忘初衷,市场救济百姓,暗中援助朝廷,而他自从接任丐帮帮主以后,心思都在武道上,没了那时的踌躇满志。
尽管两人很久没联系,交情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深厚,出事的前一日,柳轻权似乎闻到了味道,派人送信给七公,请他代为照顾一家老小,可惜七公得到消息时已经迟了。
“接到你父亲的信后,我连夜从开封出发,路上不断换乘马匹,最终赶到蜀中时,就听闻你家遇害的事情,你父亲柳轻权枉死牢狱中,而你的家被一把大火烧个干净。”七公唏嘘不已。
而柳梦龙双手紧紧握住,心中有说不出的恨意。
七公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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