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临近午时的光景,城内气氛突然变得火热起来。
自从宋庭开始北伐,金国便非常被动。不说草原势力开始膨胀,金国不得不通过赐官来挑拨草原各部,就连比邻的西夏和大理,近来都有些蠢蠢欲动。
宋庭的突然北伐,一开始着实让金国搓手不急,不仅接连战败,还损失了大片的土地,这种情况下,金国人民终日惶恐不安,生怕朝廷继续征兵。
战争,从来都是百姓心中的洪水猛兽,若有可能,谁愿意让自家儿郎上战场,可以说自开禧北伐来,金国的每一人都在关注这南方的战事。
便是在这种气氛下,由朴散揆率领的九路金军,终于开始组织有序的防守,开始组织了宋庭军队的攻击,加上天公作美,泗州方面连日大雨,战争情况才逆转。
赵王完颜洪烈,其麾下军队离泗州最近,也在此次南征的战斗序列中,作为军队的实际掌控者,完颜洪烈自然要亲临,七月出使完草原便转道去了泗州。
此番回京,一个是朝廷征召,另一个却是战争的优势开始偏向金国,携胜战的消息,安稳人心。
“此番赵王回京,你说是不是因为大胜?”城北一酒楼中,几位打扮得体的人士,正围坐一起,吃喝闲聊。
“这好用说,六王爷可是以赵为封号,手握一支万人军,听说在泗州打的宋军屁滚尿流。”旁边一人大声说道。
“我也听说了,好多从泗州过来的流民口中都盛传我金军勇猛。”另一人喝一杯酒,大声说道。
“嘿,要我说那些南蛮子就是不记打,忘了我们金军当年是如何长驱直入,占领他们北部江山的,这才多少年,竟敢捋我大金的虎须。”最先说话的那人嚷嚷道。
他这番话,赢得了很多了的认同,大金于1127年灭北宋,至今还占领华北地区以及秦岭、淮河以北的华中地区,让南宋、西夏以及各西域部落称臣,让他们何等的自傲,自豪。
如今南宋小国竟敢领军侵犯,真是吃了豹子胆,不灭灭宋人的威风,还道金国好欺负不成?
金国自世宗、章宗推行汉制以来,民族骄傲增长的很快,他们纷纷打出吸取汉文化,培养金文明的口号,学习宋朝思想,明里暗里受到的影响不小。
不可否认,这时期金国出现了很多人才,但全国推行汉制,自然与金国本来的文化产生冲突,与本土顽固派矛盾日益尖锐,此番战争倒是有利于缓解这种矛盾。
说多了,且说回来,自完颜洪烈归来的消息传出后,中都城全城轰动,各大酒楼食坊纷纷坐满了人,都想占好一个绝佳的位子,一观赵王风采。
临近晌午,随着酒楼香味飘散,城中气氛达到顶点,也就是在这时候,一阵轰鸣声从城南门口传来。
“马蹄声,是马蹄声。”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道。
“轰。”好似点燃了火药,大家纷纷在街道两旁伸出脑袋。
王管家早就领着一对仆人,抬着华丽的大轿子,来到了城东街口等待,按照最新金国法律,禁止肆意宰杀牛马,商家不得私自贩卖马匹牛羊,城中不得纵马,归来将士大兴府外可驾马游街。
向赵王这般尊贵的人,可以纵马直行,但到了城东,也需要下马,因为城东靠近皇城,这附近一律不得骑马。
马蹄轰鸣声由远至近,好似一连串鼓声,不断的在敲打人们的耳膜,未久,一席暗色便衣的完颜洪烈便出现在城南门前,身后跟着的还有一支百人队。
距离城南还有些距离,便见几位身着盔甲,手持长枪,将士模样的人,驱马到王爷身边,随后全军止步,在王爷的命令下,就地扎营,而赵王则带领随行几人,入城。
“快看,入城了。”
“那就是赵王,真是英武。”
“听说赵王妃是宋人?”
“嘘,不要命啦。”
“......”
耳边传来各种声音,完颜洪烈充耳不闻,他此刻神奇激动,心中想的却是早点回府,看看自己的美人与康儿,也不知道这些天过去,她们生活的怎么样?
归家的心情大抵都有些胆怯,又有些无法自拔的激动,各种滋味独自知。完颜洪烈心中想着妻儿,坐在马背上的身体却不动如山,背后跟着几位魁梧的将领,尤现气派。
从城南到城北,在由城北到城东,路程不近,花费的时间也颇多,完颜洪烈有些无奈,却也只能强自忍受,街道两旁都挤满了人,纷纷好奇的打量这位英勇善战的王爷。
历来战场归来的将士都有跨马游街的习俗,这是自从灭了北宋后,所遗留下的传统,完颜洪烈虽然有些不屑,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破坏,只能暗自催马,加快脚步。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城东,马背上的王爷一眼就瞧见了王管家,但神色未见喜悦,他驾马来到管家面前,冷声问道:“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老奴见过王爷,恭贺王爷得胜归来。”管家摔众人跪倒在地,口里称颂,在王爷的冷眼中,才说道:“前次有人行刺小王爷,老奴一个不慎受了点伤,索性小王爷无碍,倒也无妨。”
完颜洪烈此时脸色完全沉了下来,特别是听到小王爷遇刺的消息后,眼中冷芒闪过。因为是在大街上,他倒也不好详细追问,下马后,他便坐上了轿子,马匹由仆人牵着,往府中赶去。
一路上,倒是很平静,完颜洪烈为言,管家也未语,一直到王府门前,轿子落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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