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单,真是一个小孩留下的?”一个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身材中等的老人沉声问道。
“没错,那小孩也不知谁家的,小小年纪却得了一身怪病,脉象混乱无比,又隐隐好似透着律动,让人捉摸不透,未等学生在细细诊断,便被管家模样的人给接走了。”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大夫,脸上溜须,此刻满脸疑惑,边回忆边回答老人的话。
这里是城南的永济堂,他是堂里的大夫,便是小王爷用技巧在经脉上弹奏小苹果,遭戏耍的大夫,至于这位老人,能被他这般恭敬的对待,便只有永济医堂的主人,肖老御医了。
此刻,这位奉了两代金主的老御医眼睛里泛着惊喜的神光,好似碰见了极其喜欢的宝贝一般,两眼盯着手上的纸张,眨也不眨的看个不停。
“好字啊,好字。”老御医爱不释手的边看边呢喃,心里暗暗想:真是少见的好字,笔法纯粹自然,俨然有大家风范,只是不知这中都何时来了位书法大家?
他本就身份尊贵,凭借上代金主的遗泽,深受章宗赏识,常常一起坐而论道,这道包含一切:时政、军事、风土人情、书法绘画等等,就他所知当代金主,于瘦金体一道便很有造诣,也是个痴迷书法的大家,不知他看见着这张单子有何感想。
“这决然不是赵沨能写出来的。”仔细观摩一阵后,老御医又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谁呢?这中都可没有这么一号人啊,他不解,更多的是惊奇与欣喜。
他口中的赵沨是金国少有的名士,擅长正、行、草书,亦工小篆,正书体兼颜、苏。可以说此人是个少有的大家,可在老御医看来这人是走了歪路了,凡事宜精不宜博,或许兼几家之风确实不错,但有岂能体现个中精妙?
可偏偏世上如他这般想法的少之又少,都学些歪才,想统几家之风,合为一家而开一派,却不想自己是否有这才能,真让人扼腕,好在他今日见到了纯粹的颜体心下开怀。
“这清单你等会抄一遍,把药材备齐了。到时候有人来取,问清楚主人家,顺便报与我。”老御医说着把清单折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对着坐堂大夫道:“时间也不早了,先歇了吧,三天后的义诊那些药童儿也要出手,我怕他们脸嫩,你随我回府好好教一教,顺便也与我喝几盅。”
“是,老师。”那大夫低头恭顺应答,心里却苦笑暗道老爷子怕是酒瘾犯了才是真,可怜自己年岁也不小了,又要被小师妹叨唠了,真是......
他有些埋怨自己了,明白老师遇见宝贝必然要喝酒的,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就交了出去呢?心里碎碎念着,他却手脚麻利的收拾好,跟着老太爷出门了。
......
醉梦楼前,人群已经散去,可气氛却并未消弭,反而更加紧张起来。承运司的人都很会做人,他们自觉的分出了三个人,抬起了半躺在醉梦楼前的猛虎世子。
不是小王爷绝情,这么久了也没想到他,而是猛虎世子体重可着实不轻,小王爷虽然可以扶起他,却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而老管家心忧自家小主子,可想不到虎哥儿。
三个魁梧壮硕的金兵架着猛虎世子,站立一旁,其余人自觉的散开几步,防止外人捣乱,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
二公子眼睛眯着,看不出他想什么,没理会众人,而是看着小王爷道:“什么条件?”
对于二公子的压迫性的目光,小王爷好似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脸挂笑容,道:“很简单,听说王兄前阵子从草原上弄到了一条纯正的护教神犬,这第一个条件,我要它。”
二公子脸色一青,有些怒了,也有些心惊,他不明白小王爷怎么知道护教神犬的事情,这本就非常隐秘,旁人是绝对不会知晓的,莫非自己身边有暗桩?
这念头却也只是在心里流转了一秒钟,接着便是一怒,他此生除了喜欢美女外,另一个嗜好便是斗兽了,尤好斗犬。中都地下流传的斗犬便是他掀起的,也是仿照蒙古草原行事,凭此让他赚了个满盆钵,受到了老爷子的嘉奖。
这护教神犬是他花费大价钱从西域的秃头那里弄回来的,到手都没几天,宝贝的不行,如今这小崽子竟要从自己手里抢去么?
他是万分不愿的,可是看了看面前一群面露祈求之色的人,他还是暗自忍耐,接着道:“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小王爷说着故意一顿,眼睛瞟了眼那位国舅爷,笑道:“简单,这醉梦楼我要了。”
“做梦!”
小王爷话音刚落,小国舅爷立马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跳了出来,大声道:“做梦,做梦,你好胆,连本国舅爷的家产都敢觊觎,你......你......”
你什么?小国舅是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瞧小王爷此刻正一脸戏谑的看着他,道:“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啧啧,小王还真不知道,原来堂堂大金国的国舅爷竟然是个妓馆的老板,啧啧,真是长见识了,真是好威风啊。”他最后一句,语气却是少见的严肃。
“做梦?嘿,你们倒是瞧着小王是否是在做梦。”他这句话说的平淡至极,却没来由的让二公子心里一紧。
说实话,小王爷的第二个条件一出来,他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这第二个条件他可没什么损失,况且他早就看小国舅不爽了,他虽是庶出,却常以王府出身而自豪,在面上的功夫是比谁都要重视,可这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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