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鹏放下已经见底的跑到门前,然后喊着晨晨的名字。六岁的晨晨才上学前班。在他看来上学意味着又有好多的小朋友一起玩耍,这让他很开心。高兴的应了哥就往外跑。丝毫没有注意到屋内爸爸妈妈的沉默。世间有这样一条小路,这一头是通完以前的回忆,那一头指向未来的节点,中间站着现在。没人可以看见这条路,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条路,也有人试图逃离,然而最后他发现无论他逃得有多远,这条路便被他走了多远!。
晨晨和哥哥也走在一条山间小路上,小路起伏曲折,对于在山野丛林穿梭惯了的哥俩来说,这样的小路不算什么,即便是羊肠小道晨晨和哥哥也没有一点问题。
焦黄的锅巴还没有受潮变软,咬起来焦脆且富有嚼劲。在这个各种物资匮乏的时代,这一块小小的锅巴实在是了不得的零嘴,能和它相比的也唯有秋收之后的花生米和炒豆子了。最好还是南瓜子,不仅耐放而且格外的香。但是这三样东西一般都会被留下来做第二年的种子,因而较为珍贵难得常吃,...倒是这小锅巴,常吃不腻。
哥哥闷着头走路,晨晨追不上他,只能坐在地上大声地喊。沈小鹏本不想理弟弟,但是受不了弟弟的闹腾,只能又慢慢地走回去。“快点走。要迟到了,迟到了郭老师要打手板心的。”
听到“郭老师”晨晨从地上坐了起来,一不小心锅巴掉到地上了,然后捡了起来,“妈说锅巴掉地上擦擦还能吃,苕粉坨也是,外面的用水洗洗就行了。”沈小里的锅巴递给晨晨,晨晨没接。“你吃,我还有这个,再吃就吃不下了。”晨晨把衣服捋了起来拍了拍肚子。
陈小鹏盯着晨晨看了一阵。
“晨晨,你先去学校吧!我……有事不去了!”
晨晨不明白哥哥的话,但他知道逃课被爸爸妈妈知道了要跪搓衣板。跪搓衣板很疼。“不行!爸知道了...会让我们跪搓衣板的,搓衣板好可怕!”
沈小鹏眼睛看着学校的方向,喃喃地说:“你又知不知道教室里同学的眼神是多么可怕!”晨晨没有听到哥哥的话,即便听到了也无法理解!
沈小鹏前者弟弟的手,嘴里嚼着锅巴,低着头往学校走去。这时候他在想姐姐沈虹。她已经去打工了,不用再看到同学异样的眼神了!甚至于他现在也想去打工。虽然他才十二岁,虽然他看上去只有正常十岁孩子一样的身板,但是他真的很想离开教室,到一个不会再嘲笑自己的陌生地方去。然而他不敢离开学校,要不是因为他,姐姐和弟弟也不会休学一年,然后姐姐六年级没毕业就要去去打工!
他不敢想沈虹离开家时的眼神,一想到这,他会想哭!上午的课已经过去了两节了,还有两节就要放学了。沈小鹏反而越加紧张了,心跳得比上课铃还要快。接下来的两节课都是班主任韩先华的,沈小鹏不是怕他,而是怕他点名。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不仅无法避免,还必须直接面对。
韩先华腋下夹着长长的戒尺,说是戒尺,其实就是一跟一臂长、食指宽,手掌厚的木条。据他自己说这把尺子是他精心挑的一根柏树枝削成的,已经陪他五六年了,基本上这座小学出去的学生,没有一个错过它的滋味。
教室里很安静,大家的眼神都有些飘忽,有畏惧的,有羞愤的,也有像沈小鹏一样躲避的。
韩先华扫视了一眼大家,默默地把书本翻开。“接着昨天的讲,把数学书都翻到27页,大家一边看一边听我点名。”沈小鹏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在等自己的名字从韩老师的口中说出来。
韩先华自己摇了摇头,然后平静的念到:“张申、张渚、韩月、谢冬平、沈淼……没点到名的同学回家催一下父母,赶紧把学费交上,这已经开学一个月了,学费再补不上学校就只能安排退学了!”
沈小鹏很感激韩老师,他从桌斗里拿出来,和另外的几个同学一起静静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秋老虎实在是很凶猛,蝉鸣声在操场上演着杂乱无章的交响乐,教学楼前栽种的景观树,在炎炎烈日下耷拉着脑袋。
沈小鹏抬头直视着酷炫的骄阳,“你他娘的还可以再热一点吗?”沈小鹏的脑袋上全是汗,但是四肢全是凉的,他好想太阳再热一点,让四肢温暖起来。
老房子有一点好处就是夏天...凉快,沈小鹏推开破旧的房门,发现里面没人,额头上的汗迅速地消失,他背靠着门框,无力的坐在门槛上。
他知道这个时候家的人都去了哪里,只是他不想再寒一分心,万一受不了哭了怎么办?所以只能等!
一个小时后晨晨也会来了,看到哥哥在门口高兴地跑了过来。
“一边玩去!”
晨晨站住了,看着哥哥黑黑的脸,蹑手蹑脚的钻进屋里。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晨晨怯怯的说:“哥!饿!”
沈小鹏生气了,拉着晨晨往堂屋走去,还没进堂屋,在走廊里就听见沈华的声音。
“你不该出黑桃啊!方块这一对肯定是大!”沈华声音很激动,像要把嗓子丢出去一样。“你看了两家牌就不要再说话了,不然这副(牌)就不算了”。
沈小鹏听出是咸孟叔的声音,一想到他家的华华已经交完了学费,心里又堵了一些。
“咸孟该你出牌了!”力保叔催着咸孟叔出牌。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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