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南笑了一笑,没说什么;他很快离开房间,给她留出换衣服的空间,其中一个女人替她换衣服时,忽然笑着说:“时宜小姐不要太介意,这次时间太仓促,在家里时,若这么草草熨烫,是要被管家扣工钱的。”她顺着旗袍一侧,开始检查不合身的地方,尺寸和现场试穿终归是有差别的,时宜好奇:“那在家,是什么样子?”“老话常说,三分缝,七分烫,”她微笑着,“讲究的很。”她不再说话,非常娴熟地把有些松的腰线收紧。另外的一个人,则很小心打开另外的暗红色的木匣,开始给她佩戴首饰。
胸前是翡翠颈饰,手腕上则扣着金镶玉镯子,两枚戒指,无一不古朴;时宜并不太喜欢首饰,只在耳垂上有一对小钻的耳钉,为她戴首饰的女人询问性地问她,要不要换下来,她不太在意:“是不是他的父母,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两个女人对视,笑了一笑:“是不喜欢这种东西。”“那就换吧。”她自己摘下了闪着细碎光芒的耳钉,换上翠的仿佛能滴下水的耳坠,刚才王辰南在这间房间里都说绝不会勉强她,她们两个还以为时宜是个十分难搞的女孩子,没想到,这么好说话,都有些意外;待到整套上了身,她看着镜中自己。活脱脱倒退了百年;她离开卧房,走到客厅时,母亲更是惊讶,但好在是通情达理,并没有追问。王辰南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她刚才的舒适随意都没了,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自信乏乏。倒是堂妹轻轻地,像是不敢大声说话一样地嘟囔着:“我要疯了,简直是是倾国倾城啊。”时宜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堂妹这才目光闪烁,取笑她:“美人,不是说你,是说你身上的东西,价值半壁江山啊。”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而她看到的则是王辰南毫不掩饰的欣赏目光。
到了车上,王辰南又亲手帮她戴上了一个纯金的项圈,上面还挂着块百岁锁,看得出来,这个百岁锁的价值虽比不上她身上任何一个物事,可也能感觉到,这个东西很重要,时宜戴上后,用手心颠着脖子上挂着的这个小金锁,轻声的问他:“你家从政?”他摇头:“王辰家规,内姓不能从政。”“内姓?是直系的意思?”“范围更窄一些,”他简单解释,“只有每一辈直系的长子,才能姓王辰。”“旁系呢?”“姓王。”“就是说,如果你父亲有两个儿子,你是长子,你就会姓王辰?而你弟弟就会姓王?”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微妙,很快就笑了:“差不多。”她喔了声:“那么是从商?世代为商?”否则如何积攒这种深厚的家业?岂料,他再次摇头:“老一辈人观念老旧,不认同后辈从商。”她再也想不出来了;“很复杂,”他无声地,缓慢地笑着,“大多是老辈人积攒下来的家产,后辈人并不需要做什么,所以,大多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比如,像你?”
“我的职业很特别嘛?”他笑着:“和我比较熟悉的,还有个外姓的弟弟,他是核工程师,而且并不效忠于任何国家,是个危险而又传奇的人,家里奇怪的人很多,不过大多数人我都不熟悉,我从十四岁起进入大学后就开始读化学,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生活非常单调。”时宜听得有趣,纵然王辰南这么说,但她还是觉得他最特别。对她来说,是唯一的,不论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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