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到学生放假时期,乐小透很容易便订到了两张卧铺票。
旁边是几个返乡的中年人,正坐在下铺上打扑克,不时吆五喝六的,好不热闹。
乐小透与易痕相对坐在车窗旁边的座椅上,易痕侧身倚靠着车窗,努力挺直身躯,闭目调息。
乐小透看了会,终忍不住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易痕缓缓睁眼,“好一点了。”
乐小透将刚接过来的热水递给他,“易痕……”
“嗯?”
“你怪我吗?”
“为什么怪你?”易痕接过热水,安静地看向乐小透。
“若没有我因为好玩才误将你引到这个世界中,你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乐小透不由自主地捏着手指关节,一脸歉疚。
易痕愣了一瞬,抬眼看向窗外,“若是没有的话,恐怕我早就死了。”
乐小透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易痕收回目光,淡淡笑笑,“不谈这个了。”
乐小透的心情一下子畅快许多,想了一想,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易痕看着她微撅的小嘴,一脸正经地看着自己,抑制住想笑的冲动,“我不是留下了留音石吗?”
“你……你没有当面跟我告别!”乐小透气焰一下子涌了上来。
“不一样?”易痕剑眉淡挑。
“当——然——不一样!”看着易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乐小透忍不住想要站起身来。
“好吧,对不起。”清癯俊容上的笑意加深了许多。
乐小透这才收回前倾的身体,托着下巴又胡思乱想了一通,讷讷开口,“易痕,为什么中毒这么深不告诉我们,却要自己躲起来。”
易痕怔然,俊容上的笑意散去,捏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之前在街上,扶一个老人,人们都那样惧怕会惹祸上身,要是有人死在你家里,恐怕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吧。”
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么想的,乐小透有些惊呆。
“再说告诉你们,也无济于事,我本想就在海边……”易痕顿住,喝了口水,“可万没想到,你却如此执着。”
话说完,他垂眸看着乐小透,瞳底幽深,如一潭静湖。
这姑娘,不管是笑,还是说话,总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就连此刻,她惊呆的样子也是如此,那双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脑袋里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眉头皱起又松开,他死寂般的心突然冒出了一抹绿芽,不安份地想顶开心上的层层尘土,去感知她在想什么。
一边的乐小透被他这样盯着,心漏跳了半拍,头一次竟感觉脸有些发烫,她不自在的抓起面前的杯子猛灌一气,放下杯子时,才意识到,那个杯子是易痕刚才用过的。
易痕瞧见她窘迫的样子,沉静笑笑,闭上眼睛开始静坐。
他面色仍旧苍白,薄唇依然泛着可怖的青色,两条剑眉不自觉得拢起,乐小透的心不由一沉,从包里翻出那本《秘密》,看了起来。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易痕虽觉与乐小透同睡一层不自在,但仍按乐小透的吩咐爬上了上铺。
乐小透躺下之后,看着对铺平躺着的易痕,嘻嘻哈哈扮了个鬼脸,易痕脸色一红,忙闭上双眼。
次日一早,火车到达西安,乐小透带着易痕直奔对面的汽车站买了两张去安洛市的票。
下午四点左右到了安洛,乐小透按着木鸿给她写的纸条,寻到了去安源的车,这趟车到了之后,再走一个小时的路,就到地方了。
因是乡间的小巴,车里统共也就二十来个位置,上面都坐满了人,过道上还放了一些人们赶集买的零碎家用,令车厢显得有些拥挤。
易痕靠着椅背闭目休息,乐小透东张西望,周围的人似乎对他们两个外地人很是好奇,不时指指点点,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人们说的话都是本地的方言,她有些听不太清楚。
山路崎岖,一直绕来绕去,乐小透向窗外望去,远处层峦叠嶂,山上满布枯枝,中间点缀着零星的绿色,因是冬季,那绿色的松柏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灰败。
乐小透收回视线,车每绕一个急弯,她都心惊肉跳一下,总担心司机会一个大意,这辆小巴会带着满车乘客,冲下悬崖。
四周的人渐渐安静下来,都打着嗑睡,司机突然回过头看了一下乐小透所处的位置,用带着浓浓本地口音的普通话说道,“那两个外地的,一会学乖点,要不然我可保不了你们。”
乐小透愣了一瞬,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和易痕身上,这才明白师傅说的是她跟易痕,她正想开口问清楚,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突突突’声,紧接着司机猛地踩下刹车,小巴停住了。
只见大巴前方不远处,三个穿得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从摩托车上下来,向小巴的方向走来。
司机又回头看了乐小透一眼,眼睛里尽是警告的意味,乐小透一愣,突然明白过来。
这是山间的惯盗,来抢劫的!
她匆忙将手机塞到衣服里,想想包里除了钱什么的也再没什么贵重物品了,现在藏已经来不及了,便低着头,假装睡觉。
‘嗤’一声,车门似乎打开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人人都屏气凝神,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车里响起,最后停在乐小透身边。
该死!
“哟,是城里来的啊,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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