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方才一番倾折,车厢损坏不大,拉车的驷马却摔断了脖子,眼见已经是不活了。甘宁正在懊恼,秦谊道:“末将武艺低微,恐难冲杀,不如权作车夫,待冲出重围后再作道理。”
此时乱兵往来不绝,甘宁也不及多想,便让秦谊解下战马为驷,驭车跟在后面。秋明几次回头,都看见秦谊呆呆地望着自己刚才扶住杜小姐的右手,作若有所思状,秋明心头忽然感觉有些不妙。
自古绝色如至宝,早有黄巾小兵把此处情状飞报进城,不一时城门大开,撞出两彪人马,这个叫道:“黄劭在此,放下美人再走”,那个也叫道:“吾乃九命鬼王何仪是也,要想活命的,留下那辆马车。”
甘宁大怒,返身双战黄劭何仪,不几合杀得两人大败而走。正要收拾上路,城中却又追出十几名黄巾将,搅起漫天烟尘杀将过来。
严颜持弓在手道:“马车累赘,却是跑不过追兵的,你等带着马车先行一步,我且助甘宁杀散来敌,再来与你等会合。”
魏延也解下大刀道:“我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生死早置之度外,甘宁这家伙要是有什么好歹,就可惜他家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很快,几个人分头行事,秋明和郭嘉带着马车径直往西而行,其他三人拨马回身,向黄巾追兵冲去。
甘宁一马当先,严颜魏延左右相随,如苍龙绞海猛虎啸林一般,在黄巾阵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从日出杀到日中,又从日中杀到日西,眼看见宛城方向的喊杀声已经渐渐停息,城中涌出来的黄巾也越来越多,严颜估摸着秋明等人已经逃得远了,叫起甘魏且战且走欲杀出重围。黄巾军哪里肯舍,如牛皮糖一般死死纠缠着不放。
将次退到一座树林边,严颜正要穿林而过摆脱追兵,忽然林中烟尘大起,叶动枝摇,又有人大呼道:“众将随我杀出去,莫要走了一个贼寇。”黄巾众将惊得面如土色,不知哪个先叫道:“有伏兵,快撤。”
这些黄巾也是厮杀了一天,骨软筋颓,呼啦一声如风卷残云一般撤了个干干净净,丢下一地的兵器旗帜。
严颜三人也是大惊,向林中施礼道:“是哪路好汉出手义助,还请出来相见。”
不一会,秋明从林子里钻了出来,摇头晃脑地道:“当然是郭军师故布疑阵,吓走那些没胆子的黄巾了。”
三人大喜,跟着秋明进林一看,原来郭嘉把两人的坐骑绑在林间,马尾上再缚上枯枝,扯动之间自然就做出烟尘大起,叶动枝摇的景象,真是台上神通,说出来不值一钱。
甘宁夸奖了几句,终于忍不住问道:“马车呢?也在林子里吗?”
秋明笑道:“这里还是太危险,他们在前面的山冈下等候,我们这就过去会合吧。”
沿路寻出老远,也没有看见马车的踪影,秋明奇道:“难道我记错了路?奉孝,是不是这座山啊?”
郭嘉道:“错是不会错的,就是这座山冈,不过秦谊可能遇上了什么急事,或者遭遇了盗贼什么的。”注意到秋明的眼色,郭嘉转眼一看,在深重的暮色中,甘宁的脸色黑如锅底,似乎可以渗出水来,立刻把声音降下了几分:“我们再往前面走走吧,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严颜扳鞍下马,在地上寻了一会道:“没错,马车确实在这里停留过,这边有很新的辄痕。”他一边低头查看一边带路前行道:“他们停了许久,又继续前行,从左边的岔道走了。”
看见秋明等人脸上的诧异,严颜淡然地笑笑:“我在巴郡统领的就是山地步兵,寻踪蹑迹是必修的功课。”
又走了一会,严颜咦了一声:“奇怪,他们调头往南走,难道是错了方向?”甘宁也不说话,只是冷笑不已。
很快,天已经全黑了,严颜望着前方的树林道:“马车穿林而过了,这么暗,我也找不到路的。”
甘宁冷哼道:“往南,他必是要回江夏,我只去前路堵他就是了。”说完,他一马绝尘,往南边追了下去。
秋明等人昨夜就没什么休息,今天又战战跑跑的闹了一天,都是疲惫不堪,可是眼前的事也万分耽搁不起,搞不好甘宁的头上已经有些绿油油的了。于是众人强打精神,紧随着甘宁奋起直追。
赶了一夜,前面已到新野地界,路边早起的农夫惊奇地打量着这几个蓬头垢面的疯汉,纷纷避让不止。严颜唤住甘宁道:“兴霸,人纵不困,马力已乏,需要休息片刻才行。”魏延也叫道:“是啊,我这马都有些崴了,再跑下去非马失前蹄不可。”
甘宁张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了看众人,指着前方的寨子道:“我等且去此庄上用些茶饭,讨些草料,多与他钱财就是了。”
众人来至庄前,只见寨门紧闭,大声呼喊也无人应声,魏延发作起来就要去砸门,郭嘉叫住他道:“这样的庄寨,多半会留有后门应变,不如绕去后门看看究竟。”
于是一行人绕寨而走,忽见路旁竹林中现出一座大坟,坟前牌楼上写五个大字“弹冠佐名州”。众人正在不明所以,郭嘉啊呀一声翻身下马:“原来是黄子廉之墓,既然遇见,怎可不拜?”
看着墓碑上“故南阳太守黄公子廉之墓”的字样,秋明拉拉严颜的衣角道:“这个黄子廉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都在拜他?”
严颜道:“黄子廉,先朝南阳太守,清廉自守造福一方,据说去河中饮马都要向河里投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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