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下官卸任陕西三边总督之时,流寇尚未肃清,匆匆出关赴任,就知道肩上的这副担子很重,皇上求治心切下官岂不明白?只是下官觉得两年练就一支强军,平定辽国,未免也太紧促了些。”彭朝栋沉吟良久,对吴孝贤缓缓说道。虽说朝廷准备向大量的粮饷,但两年之内打造一支强军也绝非易事。就算到时候训练出了一支精锐,但这支精锐所要面对的敌人可是纵横塞外的辽军。要一举击溃辽军把辽国打趴下,只有赵经纶这种书生才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这么想肯定有皇上的理由,咱家不过是替皇上传个话,圣意难测,咱家可不敢揣摩圣意。”赵经纶的自信十足同彭朝栋保守的姿态形成鲜明的对比。吴孝贤他是个内臣,政事兵事这些东西他都是外行,对辽东情况也都只是道听途说,并不清楚。他只要做好贞元帝交待他的事就行了,他绝不会插手其它他不该插手的事情给自己添麻烦。
“张阁老托咱家给彭总督带一封信。”吴孝贤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彭朝栋,彭朝栋暼了一眼信封表面熟悉的字迹,轻轻塞入衣甲之中。
“等明儿这批粮饷交割明白,咱家就回宫,这些天儿可累死咱家了。”吴孝贤伸了个懒腰,舒展了舒展筋骨,“彭总督要是要给张阁老回个信儿,可以捎给咱家。”
彭朝栋谢过吴孝贤,心事重重地出了解运司衙门。在外头等候的彭道乾见彭朝栋走了出了便迎了上去:“爹,咱们现在去哪里。”
“走,咱们去金州港码头看看粮饷去,爹好久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了,瞅瞅去。”彭朝栋笑了笑说道,但这笑容却丝毫没有消融掉他心中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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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怎么卖?”在玉龙城的牲口市场内,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物色了一匹马,问卖主道。
“十两银子。”卖主两个食指交叉在一起做了一个十的姿势。
年轻人左右看了看这匹马,摇了摇头:“这马值不了十两,顶多值五两。”
“嘿,我说你这人,你当你是伯乐啊,看几眼就能看出我这马值多少钱?十两足银,少一文我都不卖!”年轻人砍价砍的有些夸张,这匹马怎么看都是一匹中上资质的中马,五两银子顶多只能买一匹劣马。卖主有些恼怒,声音陡然间提高了许多。
牲口市场人很多,卖主这么一说很快吸引了一群爱看热闹的闲人,一群闲人围了过来准备看好戏。
辽东人怎么比山东人还爱看热闹,年轻人在心里感叹道,真是走到哪里都不缺爱看热闹的人啊。
“二弟,三弟,看,那边有好戏看了,咱们也瞧瞧去。”李翦被这一群围凑在一起的人群吸引了注意力,挽着贺腾骁和凌锋也凑了上去。
贺腾骁并不喜欢凑热闹,本不想搭理李翦直接走掉,但李翦早已挽住一左一右挽住了贺腾骁和凌锋。当街三个大男人手挽着手未免太过基情。贺腾骁一手挣开:“留着你的猪蹄挽娘们去!”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挣开手后贺腾骁还是随着李翦凑到了人群中,他也很好奇人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八两吧,八两卖不卖?”人群中间传来年轻人的声音。凌锋听着这声音觉得好耳熟,想起是那天那个念布告的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对贺腾骁和李翦说道:“这年轻人就是上次念布告的年轻人。”
贺腾骁向前挤了挤,挤到了人群前面,终于看清了那年轻人,果然是前些天念布告的那个年轻人。
“不卖,不卖,十两足,少一文都不卖,也不看看这匹马的毛色,这膘,八两银子,这价钱亏你开的出口。”卖主拍了拍马脖子,像是在炫耀他的马。
贺腾骁一直和马打交道,对相马的知识也知道一点点,这匹马说不上是什么良骏,顶多只是中上资质的马,不过勉勉强强也能值个十两。卖主开出的价位并不过分。
“八两。”年轻人依旧坚持着他给出的价钱,一文也不肯多加。
会不会是他身上就只有八两……贺腾骁想到了这一点,看这年轻人也不像是那种斤斤计较,一毛不拔的人。
“说了十两就十两,一文钱也休想减!”卖主的态度也十分强硬。
年轻人眼中闪现过一丝失望和无奈。围观的人看着年轻人仪表堂堂却一直和卖主死磕二两银子便有人取笑了起来。
有个破皮无赖笑道:“小哥儿,听你这口音不像是咱们玉龙人,外乡人吧,缺钱的话我程六可以给你指条财路。”
年轻人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程六所说的财路是怎么个赚钱法。
“咱们玉龙有好些个有钱老爷有龙阳的癖好,以小哥儿你这身板和相貌,陪那些个老爷戏耍一晚,几十两白银肯定不在话下,比你在这里死磕二两银子不强多了?”
“哈哈。”
“哈哈哈。”
人群中暴发出一阵哄笑,那程六更是笑的腰板子都直不起来了。
年轻人沉下脸,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到程六面前,跟拎小鸡似的将程六一把拎了起来。
程六被抓在半空中再也笑不出来,死命挣扎,想要挣开,可这双手好像是生了根一样将他整个身子紧紧抓缠住,莫想挣动分毫。
程六慌了:“放开我!放开我!这可是在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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