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这东西!”长剑一横,直指鸾歌,朱韫怒喝道。?
“在我手中的,自然是我的东西。”鸾歌道。
“胡言乱语!凰符令明明是陛下的东西!说!是不是你盗来的!”朱韫上前一步,但却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直接动手。
“说大人这话来,你自己信吗?”鸾歌乜斜他一眼,双手负于身后道:“您与陛下生死之交,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凰符令丢失了,他却连你都不告诉?哦不,不是你,是整个天下。”
朱韫攥了攥拳头:“少跟老子扯这些!”
“大人不敢承认,我来说。”鸾歌怜悯似的看一眼朱韫:“当年大人乃是陛下的侍读,同陛下和恒王一道在内宫求学,一次偶然救了陛下和恒王殿下的姓名,之后便成为陛下的第一信任之人。而在十几年前,因为恒王之死,陛下责怪您救护不利,而将您遣至郴州,做了一城守将,哪怕是如今慕容氏扰乱边境,陛下也不愿意让您带兵。大人可曾想过,为什么陛下这么防着您?”
“你胡说!陛下才没有防着我!陛下最信任的人就是我老朱……”朱韫的手握地越来越紧,但话里的底气却越不足。
“是,陛下最信任的人的确是您。否则不会将凰符令真正的所在告知与您。否则,你也不会猜出我的身份来。”鸾歌点了点头,似是认可朱韫的话。
但是下一刻却轮到朱韫惊诧。
他强忍住才没有向后退去,但手臂上的青筋却已然暴露了他的震惊与抑制。
“凰符令本是元帝之物,自元帝殁后真正的存放之处,非是元帝墓,而是云阳山。当年慈懿皇太后临朝听政,恐人言说牝鸡司晨,于是从云阳请走了山主加持庇护的凰符令。但因为皇太后政令通和,凰符令一直没有等到露面的机会。而皇太后在前往皇庙之前,在陛下亲政之后,亲手将凰符令赠与陛下,让他派人送往云阳山。”
看着朱韫的神色,鸾歌继续道:“这一切,原本只有陛下知道,可是因为陛下让您护送凰符令回云阳,所以提前告知了您此事。可是当年凰符令还未来得及交给您,陛下便突然失踪,而之后更是直接将您遣至郴州不再重用。大人,我说的这些可对?”
“不再重用”四个字,如同一块沉铅,直直坠着朱韫沉入深海,砸向他隐藏了多年的内心。
深吸了一口气,朱韫缓缓睁开眼睛:“所以,你是云阳山主?”
如果凰符令不是在陛下手中,那么一定是陛下让别的人将东西护送至云阳山了,而眼前这看不清年龄的女子,定然就是这一任的云阳山主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朱大人想不想替曾经将您视如兄弟的陛下报仇。”
“你说什么?!”
“朱大人难道不奇怪,为什么陛下不再信任您,却没有叮嘱您不要将凰符令的消息告知旁人?”鸾歌轻笑道:“那是因为,如今皇宫内的人,根本不是陛下,所以才不知道凰符令这只有楚国历代帝王才能知晓的消息。所以才不知道您也知道这消息,所以才不敢让您这个最熟悉晟昭帝的人留在京里。”
“胡说!胡说!”朱韫抓狂道,说着便将手中的长剑急急送来。
鸾歌跃身而起躲过剑,接着长鞭一卷,缚住朱韫的手腕,腰间铜板掷出,将他手中剑击落的同时,又将他手中的凰符令卷回自己手中。
手上动作飞快,口中的话也不慢,只听鸾歌继续道:“恒王李代桃僵,害死你的陛下又坐了这十几年的皇帝,你不去找他报仇,却在这里跟我动手动脚,不知是早已臣服与新帝,还是记不得旧主!”
“我凭什么相信你!”心慌意乱之下的朱韫,早已失了剑心。
剑法一乱,哪里还是鸾歌的对手,眨眼间便被长鞭逼退好几步。
“信与不信,大人与我同走一遭便知真相。对峙御前,帝都那位若是真的,您正好可以护主救驾,那时再来叫嚣或是与我一战,我定然奉陪到底;大人若是不愿——哦,”鸾歌轻轻一笑,鬓角的白被风卷起,显得更加妩媚妖娆:
“瞧我这记性,大人没有不愿这一选择。若我没算错,这个时候,长公主等人怕是已经出城了,大人一路追赶,就凭小小郴州的兵力,能不能抵挡我们还是一回事呢。”
这话听着像是娓娓道来的分析,但却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直直刺向朱韫的心。
郴州位于楚国国中,又是几个州府中最小的一个,兵力自然是几个州府中最少的一个,而且大多老弱,壮丁要么赶考要么经商,就算朱韫能让全的人都持刃抵抗,那也比不得千华身后的精锐之兵。
一句话,便将朱韫十几年的委屈与伤疤揭开来。
无心,却是有意。
为的是先前那口不择言,将自己的不平化作污垢喷与旁人的无礼。
楚鸾歌,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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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能把他说服。”坐在火堆前,千华撞了撞身边的鸾歌,看一眼另一边独坐的朱韫。
白日那番话之后,鸾歌便飞身离开,谁知后来朱韫竟自己一个人跟了来。
而因为他先时在郴州城内的那番话,所有的人都没有给他好脸色,若不是千华阻拦,只怕李德等人会直接冲上去揍他一顿。
“不是我说服他,是他自己说服了自己。”鸾歌拨了拨眼前的柴堆,想到今天那一幕,摇着头笑了笑。
历朝历代都不缺这种忠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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