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高醒来的时候,看到李凌正在折腾那些条条棍棍什么的,不由得眼珠子紧张地转了几转,这小子又是要闹哪样啊?
“小子,你在干啥啊?”
李凌本不想搭理他,饿了那么久,还挨揍了,哪里有心情和力气说话吗?不过转头一看,这老头又准备在手上有所动作了,真是不敢不答啊:“我在做好东西。”没有好气的回答。
“啥子好东西啊?”
“玩的东西。”
李向高:“……”等于什么都没说啊。
“唏,谁稀罕知道啊!”
看到李凌已经不愿意搭理自己了,李向高终于识趣地回屋去了,管他呢,反正也捣鼓不出什么好东西。
忙了不多久,李凌的头上已是被汗水****了一大片,看来还是干活比较能抵御寒冷啊!东西已是有了初步的样子了,好像是把椅子。
看到终于有了个大概的样子,李凌不禁微笑起来,原来自己竟然还能有这手艺啊!不错不错,无才便是德,看来我实在太缺德了,太缺德了啊!
李向高看着李凌背着那玩意儿出了院子,连那用几根棍子做成的简陋的木门也没顾得关上,不禁再次觉得这家伙真的是个败家子儿,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李向高并不是一个什么事都没有的大闲人,才没有心情去跟踪李凌,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呢,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嗯,睡觉啊,睡着了就不饿了。
天元十六年,中原大旱。
这是靖朝的大灾。在古代,遇到旱涝灾害,都觉得是上天的惩罚,皇帝就会到天昆殿去祈福,旱则祈雨,涝则求晴,皇帝嘛,是天子,是老天的儿子,儿子向老子求取一样东西,老子无论如何,总不会让儿子空手而回吧?当今的皇帝自然也不例外,亲自到天昆殿去祈雨,一连求了七七四十九天。
说来也奇怪,嘉佑皇帝真是运气不好,老天那几天大概出国旅游去了,要么就是喝了润泉涌
的酒,一下子要睡好多年,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没有雨,皇帝也只能无功而返,白白地碰了一鼻子灰。
于是,没有饭吃的并不仅仅是李凌一人,京城中有不少百姓都是在掰着手指在过日子,看怎样能熬过去这艰难的一年。
李凌沿着自家屋子东边的一条路一直往北走,背着一个大大的东西,真是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度,要搁平时,还不是一蹦一蹦地就过去了?今天倒好,因为有了这个东西,那度,简直和蜗牛爬行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要去的是地主家,是的,地主家,你没有看错。这个村子里的地主姓郑,单名一个义字,叫**。这名字,看着都很让人揪心,一个大地主,取个名字叫**,怎么这感觉忒奇怪呢?不过这名字是人爹妈取的,咱就啥都不说了,郑地主家里大概有几百亩地吧,是个不算大的地主。
其实,李凌一路走过来真不好受,那个忐忑啊,简直比龚琳娜都还龚琳娜了,脑子里都是黄世仁的嘴脸,自己就是那可怜的杨白劳,不过还好,我没有喜儿,你爱咋咋地吧!
郑家虽说是地主,可也和一般的庄户没有太大的区别,就是门上上了色,门前摆了俩石狮子,那门上的****,风吹日晒雨淋的,都看不出原来上的漆到底是什么颜色了,两个石狮子吧,好像睡着了一般,也太不威武了,这还怎么装点门面啊?真猥琐啊!
不过,看到这样的俩石狮子,李凌心里算是找了点安慰,这郑地主看来是比较靠近基层的,是喜欢打好人民群众基础的,走的并不是高冷路线,而是矮矬路线,很适合钓丝儿啊,不要怕,加油,你能行的李凌!
弄粮食的事情希望能成吧!
李凌看大门侧门都开着,于是就很自觉地来到了西边的侧门旁,在中国的礼仪中,贬低自己抬高别人就是尊重,比如,说对方的儿子就说“令郎”,“令”就是美好的意思,而说自己的儿子,则是“犬子”,这“犬”是什么意思都不用解释了吧?那这走侧门也就表达了李凌内心里对郑家的尊重了。
门里正有一位身着麻布粗衣的中年男子正在慢吞吞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李凌眯缝着眼睛一瞅,心中暗喜,看来这弄粮食有戏啊,这人,他认识,是郑家的管家,也姓郑,于是赶紧上前行礼。
管家抬眼看他,问道:“李家的小子,你来做啥?”
“找地儿啊。”
“啥地啊?”
“睡觉的地啊……”
“到这儿找睡觉的地?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那边话音未落,扫帚已是以携风带雷之势往李凌头上飞来,李凌赶紧双手挡着,轻轻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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