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也黑得差不多了,不可能现在就去府衙打听消息。又加上舟车劳顿,乐儿和王有喜也是累了,就暂时在客栈吃了个晚饭,在众丫鬟仆妇的伺候下,早早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难得天上没有下雨。
王有喜和乐儿休息得也不错,便精神抖擞的带了两个庄丁出了门。向路人问了府衙的路线,便一直朝那里寻去。
却是,一到府衙那条街道,瞅见府衙的大门口,乐儿和王有喜当场就愣住了那里。
原本他们还以为,昨天天晚了,府衙里的人也该早早歇息了,府门口犯人什么的,也都该拉入监牢关起来。
可是现在,却发现他们想错了!
这么一大清早的,府衙门口就有几个被枷号示众的犯人在。
那些人就头发上脸上衣裳上,都带着好些清晨打下来的冰冷露水的,打湿了衣服。就在哪里瑟瑟发抖,又无处躲藏——因为他们不光脖颈上带着大枷,还被锁在府衙门口的石头狮子上。
一个个样子就特别的惨,衣衫褴褛又蓬头垢面的,跟街上的叫花子差不了多少。
唯一不同的,叫花子还是自由的,有些尊严,下雨下露水的时候,还可以跑去躲一躲;儿那些枷号示众的犯人,却是连最后的自由都没有了!
就不管是刮大风还是下大雨,就只能露天干挺着。
怎么一个惨字了得啊!
“那个人,就是四叔?”
乐儿眼力好,只是看了一小会儿,立时就认出一个耷拉着脑袋,头发胡子眉毛都乱成一团,又湿哒哒的堆在大枷上面,又岔开双腿,很不文雅瘫坐在地上的人是谁来了。就轻轻拉了拉王有喜的衣襟提醒他。
啊?
王有喜当时就揉了揉眼睛,瞪大了,蹬蹬蹬的快步往前走去,想看个究竟。
不是说老四王有财被关在监牢里,等候处置的吗?
怎么会在这里?
惨得连个牢房都混不上?
会不会是,乐儿离得远看错了?
王有喜便不敢相信王有财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吧,就马上跑过去看个究竟。
可谁知,他不看还好,这一看,立马就认出那个人是谁了。
王有财那个死样子,不管什么时候,有胡子没胡子,头发长或者不长的,永远都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样貌,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
“王有,二,二哥救我——”
可谁知,王有喜这么一靠近,走路又急,就带了些声响,那些被枷号示众的人登时就有人被惊醒了,忙都抬头来看。
王有财就顺着王有喜那双崭新的牛皮鞋子,绸缎裤子和长袍往上看,一下就发现是谁了。
就又哭又喊的,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又有点欣喜若狂似的,想上来抱住王有财的大腿。
只是,他死性不改,开口就想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昂的直呼王有喜的名字。
但‘王’字才开口,马上意识到,王有喜是来救他的,若是再惹得王有喜不快,甩手走了,就再也没人来管他死活了。立即又见风使舵,谄媚的换成了二哥。
这一声二哥,就让王有喜有些恍惚发愣——老四多久没叫过他二哥了?
没有十年,也有**年了吧?
好像,是从家里开始供他读书上学以后,王有财就有些看不起他们这些土里寻食儿的兄弟,再也没有管他就叫过二哥了!
只是可惜,王有财的双手是被枷锁锁在板子里的,而他的枷锁上,还用铁链子拴在石狮子上。
他就是怎么努力,也甭想伸开胳膊抱住王有喜,就徒劳的只是在那里张开个鸡爪子,扯着铁链子哗啦哗啦作响的在空中挠了又挠。
那伸出来的鸡爪子,就别提多脏了,也别提多瘦了。就跟真的在鸡圈里扒粪的鸡爪子一个样!
想是王有财在这里栓了也不止一天两天的了,比头狗的待遇好不了多少。
就看得王有喜心里酸酸的,皱皱的,还有点隐隐做疼,心情别提多复杂啦!
“你给我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有喜见王有财这么个惨样子,再无往日酸秀才清高看不起人的模样。就背着手皱起眉头问道。
王有喜知道的,都是安氏和王老汉他们转述给他听的,而安氏和王老汉知道的,也是那个来报信的人告诉他们的。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个回事,还是跟真相有些偏差的,他就想听听王有财怎么说。
也好找个突破口,顺便能帮上他啊。
“我,我,我就是去酒楼喝了点酒,不小心碰到人家的花瓶,然后,然后,呜呜呜呜,二哥啊,是他们欺负我啊,打我,还让我赔五百二十两银子呢,我,我哪里赔得起啊——”
王有财当场就放声大哭起来,就哭得那个凄惨,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还声音都有些哭沙哑哆嗦了,就真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冤屈,蒙冤不白似的。
“哼,你日子过得不错啊,还有闲心去酒楼喝酒,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出走,爷爷都气得中风瘫痪了,老宅的田地也绝收了?”
这时候乐儿也慢慢走了过来,一语戳破王有财的苦情把戏,冷冷一笑到。
这货还好意思说人家欺负他呢!
他要是肯在家里好好呆着,承担起他该承担的责任,人家上哪门子去欺负他去?
“啊?我,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的,不关我的事情,不关我的事情。二哥快救我,我每天都被锁在这里,冷死了,也饿死了啊——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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