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
一连串极富节奏的敲击声,在清晨柔和的光线中跳动着飞翔而起。 ●身着粗布麻衣的老铁匠挥舞着锤子,不断敲击着铁钳下夹着的烧红铁块,热浪一阵一阵,驱散了晨曦残留的凉意,令人不由得觉得一阵口干唇燥。
花白的头有些蓬松地鼓着,老铁匠的额前已经出现了一层豆点大小的汗珠,他皱着眉,眼中透出一丝丝凌厉的光芒,手中的节奏纹丝不乱。
“风箱不要停,小逸你没吃早饭么?”叼着的粗烟卷溅起一点火星,老铁匠的吼声伴随着浓雾响起。一旁弯腰拉风箱的小子身子一震,立刻加大了拉风箱的劲力,炉中的火焰似乎是印证了他的卖力,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空气之中的温度顿时又上升了几分。
在老铁匠的身旁不远处,一块破旧的木牌挂在那儿,木牌之上是一个铁锤加刀剑的图案——这是一个铁匠铺的标志,而木牌则标志着那铁匠不过是所有匠师之中最低级的存在。
那木牌的破旧模样,似乎也在嘲笑着铁匠的无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铁匠的那根粗烟卷已然烧尽,而那简陋的铁匠铺周围的温度也终于上升到了一个有些恐怖的程度。叮叮叮的铁锤敲击声停了下来,老铁匠的铁钳下也出现了一柄红得有些过分的剑。
“哈,我能够感觉到手中的剑的兴奋,就像是喝了一杯陈年的麦酒一样!”老铁匠红着脸赞叹道,手中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只见他干脆利落的将之抬到了一个水池旁,“淬火!”
嗤——森白色的水汽顿时弥散而出,老铁匠眯起了眼睛,等待着宝剑的出世,眼缝之间流转的期待目光,就像是等待着揭开陈酿美酒的泥封一般。? ?
淬火之后的剑,寒芒流转,仿佛令整个铁匠陋室刚刚上升的温度都下降了三分,然而老铁匠的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紧接着,那钢铸就的利刃似乎是要印证着他的眼神一般,在一声无奈的叹息之中攀上了一道裂纹,而后叮的一声崩断了去。
“陌言爷爷……”那拉风箱的小子站直了身子来到了老铁匠的身旁,并没有因为一开始受到的呵斥而有所不满,而是有些担忧地看着老铁匠,想出声安慰却又在老铁匠皱眉沉吟的样子前闭上了嘴巴。
这是一个约莫八岁的精瘦孩子,他的眼睛很是明亮,恍如映着星光的泉水。他的黑有些蓬松,轮廓鲜明的小脸更是在高温下泛起了一丝红晕,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学徒布衣,厚厚的大手套使他看起来显得有些笨拙,那是拉风箱用的。
老铁匠摆了摆手,将那断刃放在了一旁,尔后面向那小子,微微一笑,道:“罢了,也不是第一次断了,习惯就好……小逸啊,你等等将这柄断剑拿到一旁的剑架上去,没准儿不久之后会有人买呢,呵呵。”
“嗯,知道的,陌言爷爷。”小逸乖巧地点了点头,说罢就准备去拿那柄断剑,老铁匠却又叫住了他,“小逸啊,距离祭典也没有几天了,这几天我也不打铁了,稍后你将那断剑搁置好了就自己去玩儿吧,我要去镇长家一会儿。▲ ?”
说着老铁匠便将身旁的工具整理了一番,然后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根粗烟卷,在那火炉边借了个火,便顺势叼在了口中,他看着小逸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抖了抖蓬松的白,转身离去。
随着他的离开,简陋铁匠铺周围的温度也随之下降了不少。
小逸拿着那柄断剑很快便来到了所谓的剑架上,说是剑架,却也不过是用木头搭起来的摆放武器的架子而已。在那剑架上,还能够见到不少同样的断剑,有些意思的是,几乎所有的断剑都断成了同一种“款式”……
“哈,这不是云逸吗,早啊!”云逸刚将那断剑摆放在了剑架上,一旁便走来了一位身着褐色长袍的中年人,他一手捧着厚重的羊皮包裹的书籍,一手轻挥,向着云逸打了个招呼。
“早啊,萧川叔叔!”云逸向着那中年人笑了笑,笑声之中带着尚未褪去的童稚。
萧川便迎着云逸走了过来,他那精短的褐色头给人以精神的感觉,再加上脸上挂着的那一丝和蔼微笑,更令人升起无比好感。在他的周围似乎有着一层特殊的东西环绕,令靠近他的人都感觉异常舒适,云逸因此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轻轻地摸了摸云逸的脑袋,萧川笑道:“这几天的祭典,我们又要忙起来了,你就随便玩玩吧,记得不要离开小镇太远喔。”
云逸乖巧地点了点头,每年的祭典前后都是他最喜欢的日子,倒也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在祭典的前后会有很多的“外人”来他们这个小镇。倒不是说他喜欢什么热闹的场面,而是很喜欢听外面来的人说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好奇心永远是驱使他们现新事物的东西。
萧川的目光很快落在了云逸身旁的剑架上,不由得眉梢一挑,含笑道:“看样子,叶大师的断剑似乎又新添了佳作啊!”
云逸嘴唇不由地撅了一下,“萧川叔叔,你就别调侃陌言爷爷了,当心被他听到后又把烟卷丢到你身上……”
萧川笑了笑,没有回应云逸的话,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太担心叶大师,他就那牛脾气,非要用什么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铸剑方式来铸剑,我们大伙儿劝了他这么多年都没用,唉……”
见云逸没有说话,萧川也没有多叮嘱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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