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从怀中掏出一支钢笔,又从车上取出一本书,撕下一页,再次挑开车窗一角,看向外边。
只见那老人正满脸含笑的为铁雄装着包子,铁雄似乎问了一句什么,那老人满是皱褶的脸上,笑容顿时戛然而止,变成了深深的忧虑,嘴边似乎在对铁雄说着什么。
不一会,铁雄提着包子回来,那老人则挑着担子朝着城内走去。
“六爷,他孙儿昨天下午在田间帮忙的时候,被蛇给咬伤了,浑身肿胀,村里一位赤脚大夫说是乌梢蛇咬伤,给他孙儿放了血,可昨夜却是发起了高烧不退,那大夫就给他开了一张方子……”铁雄将包子递道。
墨白接过包子,看了看只有两个,抬起头来看向铁雄。
铁雄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道:“这是城门口,咱们如果出手多了,恐怕会多些事端,看今天的情况,那些兵士油水不多,正盯着咱们这辆车呢……而且就算给钱那老人家,恐怕不但帮不了他,还会给他增添麻烦。”
墨白眼里再次一闪,心中更是沉了一分,但却没有多说,拿出笔,也没写字,就在纸上画了几片图案,看上去像是树叶一般。
共有三种,画好后递给铁雄:“认得出来这是什么吗?”
铁雄接过,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墨白:“这是方子?”
他当然明白墨白必定是想要为那位老人开方子,故而并不迷茫。
墨白点了点头:“嗯,看看,能否认出!”
铁雄再次低头,随即开口道:“看形状,就是在这北方几种路边常见的草,五爪龙、炸刺、草莽藤!”
“嗯,各地叫法不同,你都能认得出,北方人应该就都不会陌生。治疗蛇毒,若用煎药,至少得七日光景,他这一担包子恐怕连一副药都买不来。”墨白轻声说道,又将那袋中的包子拿出来咬了一口,然后又递给铁雄。
铁雄接过包子和方子,二话不说,一下马车就朝着那卖包子的老儿追去。
墨白坐在车里,远远听到铁雄的呵斥声:“嗨!你这老儿好不地道,做的这是什么东西,害老子被少爷责骂,快退钱……”
墨白细细咬着嘴里的包子,味道还是不错的,只是他吃不得油腻。
但,他却没吐出来,脸不变色的慢慢将其下咽,眼神深处有怜悯在闪烁。
若无慈悲之心,术再高,也得不了道!
不论前世今生,墨白都当得起医道圣手之称!
只是这一次,即便解了其孙儿的蛇毒,墨白心中也不轻松……
不一会。
铁雄回来,朝着墨白点了点头,墨白再次挑开窗帘,看了一眼那老儿错愕之中望着马车的眼神,墨白放下窗帘。
“停车,停车!”
终于马车到了城门口,或许是真如铁雄所说,今日油水不多,见马车到来,不管是站着坐着的,全部手握腰刀,围了上来,目光盯着从车上跳下来的铁雄,满眼精光。
墨白坐在车内一动不动,此时他心中反倒没有了紧张,或许是刚才见得那一幕,他心底深处还是为这世间苦难之人,有了最深层次的愤怒吧。
“干什么的?”
“车里坐的什么人?”
“到哪里去?”
“将车门打开……”
一连串的呼喝声响起,气势汹汹,墨白并不理会闭上了眼睛,按铁雄说的,交给他处理,静静坐在车里等待。
似乎真如铁雄说的那样,盘查的并不严密。
只听铁雄小声的和众兵士攀扯了几句,然后声音渐渐小了,再然后便只听那些兵士脚步散开,有人道:“嗯,放行!”
车辕再次启动,自始至终,连车门都未曾打开。
身后的呼喝声又继续,而马车已出得城去。
墨白摇了摇头,驱散心头因为刚才那情景带来的丝丝情绪,重新将蒲团放在车板上,再次盘膝。
还是那句话,只有恢复后,才能想其他。
不过,同时他心里还是涌起了一道疑惑:“铁雄,这正常吗?”
车外铁雄正在赶着马车,闻言,明白墨白问的什么,并不停车,嘴里却道:“不知,不过前些日子的确城中风声很紧……”
墨白点点头,不再多想,闭目调息。
……………………
……
墨白离开了京畿范围,原本以为会有些风波,但一路上却极为太平,太平到令墨白和铁雄两人都意外。
怎么说,墨白也是明王之尊,多日失踪不见,必然引起轩然大波才对,时日越久,管制应该越严才对。
但,诡异的却是,他们离京城越远,却是越发见不到动静了。
当然,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所以趁着这平静,一路日夜兼程,越行越远。
其实他们不知道,之所以他们能够一路如此太平的离开,并非是碰巧。
应该说正是由于,他遇袭之事的影响力,一步步扩大,才导致了这种局面。
说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但事实却正是如此。
相比他当日遇袭,定武帝震怒,责令当朝一品,明王岳父亲自勘察此案,并且限期一月,不破案便将其入罪。
至那一日开始,平京城中,就再也没有了一日平静。
声势浩大的肃反运动,便从那一日开始展开,并且越来越大。
不知有多少势力在这快一月的时间里,被牵连其中,一颗颗人头落地,血染世间。
尤其是明王至今仍然失踪不见,是否再次遭劫的话题不得不被提起之后,情况就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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