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宫殿门前。
张邦立以及一众兵士早已下马,排成队列,站在门前,目视着那正缓缓停在宫门前的汽车。
经过刚才明王府前的一幕,此时这里的气氛很是微妙,至少张邦立脸上的难堪依然还在持续着。
他望着那汽车,本来应该上前几步,打个照应,但这一刻,他硬是宁愿失礼,也不愿意再往墨白身边凑。
车子里的墨白显然并不在意这一点,踩下刹车,并不回头只通过反光镜,看了一眼铁雄,轻声道:“都记住了吗?”
镜子中,铁雄神色端正,深深点头道:“六爷放心,您的交代,属下定全力以赴!”
“好,下车吧!”墨白反倒显得比他要轻松一些,嘴角微微浮起一抹笑容,轻轻点头平和道。
铁雄也不多言,对着墨白点点头,便推开车门,随即绕到驾驶位,为墨白打开车门。
墨白下车,目光随意一瞟前方站着的张邦立等人,随即,便在张邦立的脸上停留了下来。
几乎瞬时之间,现场刹那便尴尬下来。
兵士们毫不犹豫的垂下目光,秉住呼吸。
而张邦立眼看着明王那挑衅的目光,那心头好不容易才平息的血液,立刻便是不受控制的再次狂飙。
“咳咳咳……”老脸通红之下竟是一抬衣袖,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剧烈咳嗽起来。
不过还好,墨白似乎已经懒得再和他这废物多费唇舌了,随意一转头,当着众人面对铁雄道:“好了,你回去吧,去给本王狠狠收拾护卫队那帮废物,竟敢让本王受伤,哼!”
“是!”铁雄当即躬身应道。
而墨白则是一甩衣袖,威风至极的朝着宫门而去,只是他那身体或许实在太过单薄,一阵微风吹来,他便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晃,凭白让这威风看起来,多了几分滑稽。
不过,很显然,他自己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嘴角微微上翘的来到张邦立身边,眼神斜睨他一眼,轻声哼了一句:“张大人,可还以为本王号欺否?”
张邦立望着墨白那双满是瞧不起的眼神,强自按住自己心绪,最终低下头:“卑职不敢!”
墨白嘴角一扯,随即脑袋一抬,一挥手:“进宫!”
待墨白的身影走入宫墙,张邦立缓缓抬起头来,面色已冰冷一片,又缓缓平和,随着明王步伐入内。
这一刻,他并没有想过去看一眼他身后那小小护卫。
铁雄孤零零的站在宫外,一抬头,是那威严四射的红瓦金砖。
今天对他来说,真的不平静,有太多不理解。
他不知道六爷为何会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知道六爷在这皇家之地,怎会有大难临头?
而且,六爷明显已经是被逼到了墙角,不得不利用这种方式才能与他交代事情,可见情势之紧急!
铁雄站在这里,眼中思绪流转,最后转身,很快消失在这宫墙之下。
但他的背影中,却是有一抹淡淡的惆怅若隐若现。
那是为妹妹宁儿在担忧,若六爷有事,她好不容易才过上的几天安宁日子,怕是又要失去了。
但无论怎样,他是重信之人,既然答应了六爷,那么便是舍了性命也绝不食言。
并没有直接回王府,他在市井中穿梭,身形连闪,眼神沉稳,却又有一道道精光四射,小心注视着身边一切情况。
连续绕着数条街道观察,直到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天色已经微微擦黑,而就在这黑暗中,他快速闪身消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都绝不是笑话。
平京城,这座繁华当世的威严城池,也同样摆脱不了这种情况。
低矮的房舍,草草搭建的窝栏!
路边上,光着身子的孩子们正在垃圾堆里翻找着能够下咽的食物。
做了一天苦力,早已累到直不起身的汉子们粗重的呼噜声。
妇女在油灯那微弱的光芒之下,握着灯线,为了贴补孩子们的吃食,依然在劳作的影像……
铁雄默默行走在这种环境中,眼神里有几分恍惚,耳边似乎又传来宁儿那惊惧的哭声:“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
每一次,他来到这里,总忘不了那一天。
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他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在那一天被抢走,而无能为力的心痛……
“呼……”铁雄微微抬头,让眼中晶莹不至于掉下,铁血的汉子,每当想起当日,他的心就如被尖刀一下,一下,直到扎到麻木……
这里很安静,因为住在这里的人,真的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在晚间,三五聚聚,聊聊风月,他们要休息,要劳作,要为了不被饿死而努力。
铁雄一路前行,一直走到最偏僻的尽头,前方已不再是房屋,而是城墙边缘。
铁雄终于停下了脚步,微微静立了半响,身后已完全无动静,他才身形一闪,直奔一处窝拦而去。
“谁?”前方黑暗,无光,却有一道低喝声,突然从窝拦后的一根梁柱上传来。
而这窝拦深处,却是陡然之间似有无数道凝重的气势,在这一声断喝之下,蓄势待发。
然而,铁雄却似乎并不意外,也不抬头,只是轻声道:“是我!”
他的声音仿佛一道鲜明的信号,那凝重的气氛瞬息便平息,紧接着一道声响在铁雄前方不远处响起,刚才那道低喝的声音,这一次明显放下了警惕,却带着一股意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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