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站在山岗上。
蓝色的天空笼罩在头顶,漂浮着一两多白色的云彩,就像是被扯烂了的棉絮,一丝丝,一团团,分散在天空各处,随着风缓缓变幻着形状。
身后是一片桃林,没有桃花,也没有果子,只有绿色的枝条随风轻摆。
并没有多少阴凉,桃林的枝叶并不浓密,桃树之间的间隔也比较稀疏,阳光几乎是无遮无掩地落下,落在跟前的泥土,脚下的青草,以及杜睿的脸上。
时间已然是仲夏末尾,阳光虽然没有秋老虎那般火辣,却也让人足够煎熬。
山岗右侧,是一个大工地,人来人往,一片狼藉。
这里,将修建起一片别院。
杜睿的邯郸君别院将位于此地,坐落在玄真观后山桃花林内,距离他现在居住的草堂也就隔着杜睿脚下的这片小山坡。这个别院是由工部的营建大师建造,这位大师世世代代都在工部任职,他们这一派甚至可以逆推到前朝,这座长安城的营建其先祖也有参加。
当然,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效果图。
但是,那个大师曾经在杜睿和魏岳面前口述过别院建成的形状,并非采用北方的庭院格局,而是根据桃花山的环境,取的江南园林风格,建成之后,有着青瓦白墙,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廊桥相连,每一处都有着桃树,待得春风从终南山吹来,桃花朵朵,煞是好看。
前一世,杜睿是南方人。
他虽然在北方任过职,天南地北到处都去过,骨子里还是喜欢南方的青山绿水,喜欢典雅清幽的小桥流水,白墙深巷。
面对营建大师的描述,他一声不吭。
魏岳和他相处日久,就像令狐行之了解英宗一样,他对杜睿也有些了解,因为,杜睿会给他一些暗示,让他知道自己当时的想法。
所以,魏岳没有说什么,他知道杜睿非常满意。
和英宗不一样,杜睿非常清楚,不管你以为自己多么的强悍和伟大,在身边亲近的心腹面前,多多少少也会露出一些弱点,会被那些人抓住你的喜好和兴趣,如果没有留意到,这些弱点就会被那些人下意识的利用,投其所好,哪怕他们骨子里对你是忠诚的,实际上,也会对你的事业造成一些损害。
所以,杜睿一直在训练自己。
故意养成一些习惯,故意对某些事物产生兴趣和好奇,实际上这些全都是他丢出去的诱饵,是他的表演,也就是在这种表演中,他观察着周边的人事。
下位者喜欢观察上位者的兴趣爱好,一举一动,身为上位者的他,也在研究自己身边的那些人。
他决不允许自己出一点点破绽,就像他的家庭关系,总是那样的完美,他并未用感性来对待自己的那些亲人,不管是老婆和孩子,他都是抱着一种经营的心态在对待彼此的关系,正因为他采用的经营的关系,所以,家庭关系非常的牢固。
他的老婆并不贪婪,一点也不虚荣,对于物质享受嗤之以鼻。
要知道,他老婆也算是权二代,被父母养得比较刁蛮任性,也喜欢奢侈品,贪图物质享受,比较虚荣,然而,在和他的相处过程之中,被他循循善诱,利用心理学的手法一点点忽悠,竟然变成了一个非常喜欢追求精神享受的佛系文学女中年。
儿子也是如此,在他以身作则的教导之下,从小就明白自己的才是自己的,自己奋斗而来的才是真正的幸福,靠着父辈获得的东西不过是空中楼阁,对自己的一生毫无帮助,只是变相的证明你是一个废人,你的一生毫无意义,白活了一场。
所以,他的儿子并未沾他的光,而是随着自己的喜好成为了一个理科男,最后,在一家私营的汽车公司当工程师,负责新能源汽车的项目。
当一个人伪善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就是圣人。
这就是所谓的入戏过深,难以自拔。
回首过往,那些渐渐消失在记忆中的前世,杜睿只感到空空如也,对他而言,那的确是一场表演,从出生到死亡的表演,而现在,才是真正的人生。
鱼龙变经文在识海中闪烁,丹田气海,真气仿佛沸水一般沸腾着,海面掀起了千重浪,向着堤岸狂卷而去,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同一时间,会阴*穴内,真气像漩涡一般卷动着,呈螺旋状沿着任脉一路向上逆行,将整个宽敞的经脉塞得满满的。
若是观想,杜睿就会觉得自己是一棵大树,真气就像是大树体内的一条河流,这会儿,正从根部往上流淌,流淌到了大树身躯的中间,也就被卡住一个关卡处,一时间无法破开那道关卡,也就无法继续再往上,不可能抵达大树的树梢。
前些日子,宫中有宦官前来传旨意。
说是皇帝有旨,将在玄真观后山桃花林建筑邯郸君别院,并且,有着好几个甲士跟着过来,乃是皇帝安排给邯郸君的卫士,以后,不管去哪儿,身边都必须带上他们,不能自由出入。据那个宦官说,过段时间,还会派一些内侍和宫女过来,专门服侍邯郸君。
身为一个封君,身边只跟着一个宦官,一个宫女,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真气再次在后脑的玉枕穴停了下来,在那坚固的关卡处潮水一般溃败,不曾能将那关卡冲破,想要冲破玉枕穴并非一件易事,力量须得适中才好。力量太大速度太快,就会对玉枕穴有着损伤,要知道,那里可是后脑,是大脑神经的聚集处,就连自由搏击格斗,也是禁止击打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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