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平武公主好一点,又匆匆上路,来到建宁府,找了个别院休息。
吴驸马无心应酬官员,又用了知府推荐的大夫给平武公主看诊,还是说受凉得了伤寒,调养为主。
这一休养,又是近十天,平武公主好一些了,吴驸马带着长子才开始应酬那些地方官员。
高兴荣请示了吴驸马,让护卫陪着,他要自己四处走走,每回出去都会买些东西,说给家人的礼物。
让吴驸马很羡慕高经历,有这么一个时时刻刻把家人放在心里的儿子。
转头看看自己的嫡长子,多少有些欣慰,身子虽然瘦了,可眼里有了光彩。
幸亏带他出门这一趟,也幸亏亲家儿子跟着一道,没有对比就没有比较,对他来说是,对儿子来说更加是,这就是安弟说的,好好看看人家嫡长子如何。
很明显的是高家小儿刺激了自己儿子,这就是当爹娘的说再多,不如放出去让别人教他何为男子。
平武公主觉得自己身体差不多了,催促上路。
去延平府,山路多,难走,有的路段坐车不如走路快,高兴荣走破了好几双鞋子。
吴长远咬着牙和高兴荣一起走,有时吴驸马也下车跟着一道。
他想起表哥说这辈子没去福建和蜀中是个遗憾,李白那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表哥说,蜀中出来的书生,首先身子就过硬,要是那文弱书生,走不出蜀中。
平武公主头一回走出京里那么远,如果说坐船让她难受,但这山路,不仅是难受,更是惊怕。
她难以想象,当年的驸马小小年纪来到京城,如何受得了。
原本看儿子越来越瘦的脸,晃悠的身子,心疼,可是想想驸马,看看那结实的高兴荣,她收回要说的话。
晚上歇息的时候问驸马,以前带长远回福建他是怎么回来的。
驸马说他就没下过车。
驸马感叹,当年的他也心疼儿子,没有舍得,如今看着高兴荣,后悔。
高兴荣没有叫过苦,知道那对年轻人是假扮的姐姐姐夫,所以他只和公主自家靠近乎。
每顿饭吃的香,说不吃饱没力气,又诚恳感谢吴驸马让他这次跟着,不然哪里有机会走这一路。
还遗憾弟弟高阳荣没能出来,这对弟弟是最好的历练,他担心弟弟念书会念傻了。
最后说,大姐说的,人笨一点不怕,就怕本来挺聪明的人,让书本教傻了,又觉得自己很聪明,到头来尽干蠢事。
吴长远知道这个憨直小儿没有暗讽他,可听这话就是说的他,不敢抬头。
偏偏吴驸马问道:“那贤侄说说怎么念书才能不傻?”
知道他的开头必是我大姐说。
“我大姐说,书本上说的是好的,但要灵活运用书中的内容及知识才行,把它变现,就是变成有用的东西,比如我要当将军,不能自己拿刀上战场胡乱杀敌就是将军,我得学会阵法,学会指挥,要分析敌方,不能傻的只会拼命,大姐说,将帅无能累死千军,所以我不能当无能的将军,我要苦练自己之外,必须读书,读兵法。”
吴驸马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道:“是呀,赵括无能,连累四十万赵军蒙难。”
吴长远读过左氏春秋,知道说的是纸上谈兵的赵军元帅的事。
“对了,我大姐还说了,一事通百事,内宅也是如此,当家主母脑子糊涂,下面跟着一团糟,和这一个道理,所以我娶媳妇一定要娶个明白人,不会绣花不会作诗没问题,头脑不能糊涂,要是娶了这么个媳妇,我可得累死了,哪里还能当将军?是又当爹又当娘,不然家里乱套,我自己威风有何用?子孙祸祸了,划不来。”
别说吴长远了,就连平武公主都觉得亲家小儿说话好像回回针对自己儿子。
她知道儿媳不可能回娘家说婆家这些是非,主要是儿媳也不是全清楚,看得出来儿媳虽然小嘴巴巴的会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不会把长远之事说给他没成人的兄弟说,可这小儿说话,就像是针对长远。
晚上,吴驸马给公主感叹,这一路因为高家小儿,他尽感叹了。
“高兴说的对,读书不能读死书,我看有的书生不辨粟麦,读了几本书就眼高手低,为何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就是读书读傻了,当然,也不是所有书生,那些自命不凡的书生就是中了状元也当不了好官,有的是没干几年就灰头灰脸回家教书去了,就是教书也是误人子弟。”
“读书自然是好,看怎么读,也要看以后怎么用,脑子糊涂或者心术不正,或者是没本事,当不当官,就是持家也是问题。”
这些平武公主都明白,见多了有些人家的各种是非事。
“不是把丈夫子女伺候好了,才是相夫教子,我算明白高经历为何能听薰生媳妇的话,你听听,高兴能这么懂事,说的那些听着是粗礼,可句句都是实在话,都是薰生媳妇教的,不会绣活不会做饭又如何?那些下人都会,娶媳妇是为了做衣服做饭吗?又不是乡下人,等着娶个媳妇下地干活伺候家人。难怪当初表哥说咱看不上不要的话,他贾家要,安弟说他要,当不了儿媳当闺女。幸好咱家娶了,哈哈!薰生有福,这就是表哥说的,命里该是他的,哈哈!”
关于这个,平武公主不服气不行,有了高兆,儿子一切好了,出门独自办事,查出大皇子压粮之事。
有儿媳在,平武公主也没事,她不在跟前,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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