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兆夫妻先去给公主请安,陪吃了早饭。
饭后,平武公主让他们回去收拾下,说一会大姑奶奶来接他们。
等儿子媳妇退下,平武公主给驸马说道:“雪梅有说有事拜托兆娘,有什么事?新婚一个月没过完就出门。”
“小辈的事,随他们去,雪梅性子稳妥,不会乱来。”
“那是,要是玉娥,我就得问清楚了,我说玉娥怎么就和她姐不像?那个莽撞,说话不注意,从小教了她多少回,每次做事总让人头疼。”
吴驸马端起茶杯,喝茶。
四个儿女,长子偏安静,长女善解人意,次女不仅长相随了公主,某方面也像,但又没公主的心胸,有点小肚子鸡肠。
她以为别人不知,只不过哥姐都让着她。小儿子,长子长女格外护着,玉娥也心疼小弟,就是有时会抱怨父母太偏心。
又不敢直接说出抱怨,只好在别的事情上嘟囔,每回被公主训斥,又不长心。
吴驸马承认,他和公主是在小儿子身上偏了心,那不是情况特殊吗?
小儿子出生,上面几个都大了,偏偏薰生又摊了那样命格,他和公主小心翼翼,操心的多,付出的多。相比之下,确实偏心。
长子吴长远从没有计较,驸马老早就说把这个家交给长子,他和公主照顾薰生。
吴驸马没指望儿子能有多大抱负,平安是福,对长子也是这么期望。
就是长子当初反对他娶心上人后,变得沉静,以往还有丝活力,如今像个学者,玩沉默寡言。
小儿子沉默,大儿子也如此,小女儿有时斤斤计较,吴驸马叹气。
怪自己忽略他们,可是现在又不知怎么做。
他知道公主的心理,就是你们是哥哥姐姐,又大这么多岁,应该和爹娘一样心疼弟弟才是。
这么想也对,但做为同是父母的子女,谁不希望一样得到爹娘的心疼。
虽然父母会心疼每个子女,可就是会有所重轻。
听公主说着话,吴驸马想平武自从那次在武成县,被岳母被表哥戳开了内心后,她消沉了一阵。
之后,谁也不再提,岳母还和以前一样,就像从没有发生母女那次谈话。
但平武变了。
吴驸马能感觉到,公主消沉之后,她释怀了,一点点的释怀了。
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出身那么敏感,以前哪怕别人说其他人的事,她都能联想到自己,觉得是暗嘲讽她。
释怀后的公主一下的变得比以前琐碎念叨,变得像个老妇人,不再外表坚挺着,内心敏感又紧绷。
当年吴驸马是建安皇太后授意,为了那会的太子,接近和讨好平武公主。
但是多年的相处,他从最初的刻意到怜悯,再到想呵护她,想给公主安全。
所以,堂姐让他不必勉强自己另娶她人时,他拒绝了。
他想和平武公主共度一生。
平武公主说完没见驸马应答,看了一眼,看见驸马眉头皱着,以为在想回福建的事。
“你不用担心,皇上已经应允,我娘本来想搬去安弟府里,现在说等我们回来再搬。”
吴驸马回神,嗯了声。
平武公主笑起来,道:“可笑的很,以往巴不得我娘出宫,如今又舍不得,几次去我娘那里掉眼泪。这会知道娘帮了她多少?没我娘在宫里,就她?那年就得被淑妃给吃了。如今还让刘家女去了太子宫里。幸好太子不像他爹娘,一个心眼比针小,一个眼里就看到后妃争宠,大事上拎不清。”
吴驸马知道平武说的是皇后。
就是因为太子,不然他早就举家回福建了,怎么的也忽悠庆王爷带着岳母一起回南方,躲开这是非。
平武也是妇人,比岳母差太多,所以很多事,吴驸马也不会让她知道,怕她担心。
“要是皇嫂还活着就好了,现在看来,还是我皇嫂能干,眼光好,选的太子妃也好,娘家不显更好,免得将来外戚当权。她也快生了,我娘说,看怀相又是个嫡子。四个嫡子在手,太子不得不敬重。大皇子成亲早,鼓着劲生,嫡子也就两个,就算嫡子五个他也是庶出。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他怎么看不清?总以为会有例外,可笑。”
吴驸马心想糊涂爹生糊涂儿子,要说立嫡有好也有不好之处,遇见个嫡子没能耐,那也是祸祸祖宗留下的天下。
好在本朝皇上没多大本事,小心眼,不算太糊涂。
再一个就是他继位才十多年,一直想坐稳这龙椅,胆子小,没敢祸祸。
成宗皇帝在位时间长,建安皇帝在位也不短年,拖的如今皇上当了多年的太子,从年轻时的雄心壮志,到后来的小心翼翼,生怕白发了再来个换太子他就悲催了。
所以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让平武的话说:脱了黄袍就像哪个府里的看门的。
按理说,庆王爷是他皇叔,但一个皇上想收拾一个皇叔不算太难,可就让庆王爷在他跟前胡搅蛮缠。
不过庆王爷只是吃喝玩乐,要点银子,所以皇上图了名声,也就忍痛给银子打发。
夫妻俩说些事,下人来说大姑奶奶接了二爷二奶奶走了。
吴雪梅先把丰原公主送到辰溪别院,然后来接的高兆。
因为弟弟新婚,不好大刺刺的出门,她亲自来接,万一有人看到也好托辞。
高兆这头出门,那头就让代秋去接万伯娘她们。
进了辰溪别院,吴雪梅说她在书房,要是吴大壮沐浴换衣会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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