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狂本来不明白这小姑娘为何“归心似箭”,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掩饰住急归的心情叫她看了出来。这会儿却有些明白了——包袱里掉出来的事物是一支新买的折扇。
由此看来,杜鹃虽然表面上不承认,心底里却仍然喜欢着宋昱。这结论对牛狂来说,也许算不上大快人心,但他的无动于衷又叫笔者对这此人的内心无从猜度。那么,就度度杜鹃之腹吧——对于宋昱与班鸠生米已成熟饭的事实,杜鹃只能承认自己失了先机(最大的败笔就是那天居然没有失成身),于是决定且避其锋芒,装作放弃的样子,以后再慢慢想法子挽回败局。笔者认为,杜鹃此时之所以“归心似箭”,定是因为突然意识到不应该给宋班太长的独处时间,她可能作如是想:“虽说光天化日,但这两个狗男女什么好事干不出来?”——仅做了一次“好事”就造成了我竞争上的劣势,再来一次那还不是大势已去了?
当然,以上的猜度比较主观,杜鹃应该没我说的那么阴险。她若看了这段也必定要大呼小叫:“喂!本侠女喜欢的是牛狂,关那死淫贼什么事了?你别乱写呀!”
也罢,不跟你争,作者跟角色有什么好较真的,故事继续。杜鹃举着蓝色阳伞,牛狂大步流星,二人一路无话。经过树林边的时候,巨人顺手打翻了一头正在追赶行人的大黑熊,正好做粮食,拖着继续大步流星,然后很快就回到了队伍的驻扎地。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杜鹃急忙跳下巨人肩膀,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木屋,“咣”的一声踢开木门(还敢说心里没鬼),大叫大喊夸里夸张地闯了进去:“我们回来啦!午饭吃熊掌!你们躲在里面干什么呢?”
屋子里有三个人,宋昱和班鸠一站一坐,正探讨着什么医学难题。另一个则仰面躺在木床上,有点面熟。杜鹃奔上前,俯下身,一看:“呀!这不是邱引吗!”邱引受了内伤,之前一直紧闭着双眼呈昏迷状态,突然被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叫出了名字,便忍不住醒过来,看看是谁。于是正好跟杜鹃近距离地来了一个大眼瞪小眼。
杜鹃直起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清了问话之人,邱引面色忽变,跳将起来,身手矫健地爬上了窗户,弄得班鸠和宋昱好不纳闷:“搞什么嘛?抢救半天没反应,她一招呼你倒活了?!”
窗户很小钻不过去,邱引掉了下来,瘫坐在地。
杜鹃皱眉撅嘴,貌似明白,叫道:“跑什么呀,我又没说要跟你比武?”
邱引心惊胆战地打量她半晌,终于长长吐了口气,拍着胸口,连声赔不是:“抱歉抱歉抱歉……我看姑娘眼熟,还以为是我老婆……”
“你老婆?什么你老婆?你老婆跟我很像吗?”杜鹃双手叉腰作母夜叉状,认为他的理由有占便宜之嫌。
“不,不像!是我记错了。邱某的老婆太多,记不大清楚……”邱引红着脸,又犯了结巴——你别看这话嚣张,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不是吹牛。
这人虽号称大盗,但本性却是个好人。好人就是好欺负的人。前文提过,邱引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侠女克星,这就表示,他必定跟很多很多的女人打过架。然后,又因为他的打法严重流氓,与他交过手的女人自我感觉身心很受侵犯,说你敢不娶我我就自杀。另有一部分则是为其巧妙手法所吸引,说娶我吧娶我吧反正本姑娘也不算太丑……身为好人的邱引不好意思拒绝(好意思拒绝就成宋昱的同行了——作者注),只得统统答应,导致了后来的妻妾成灾——老婆一旦多得数不清,见有面熟的美女就难免错认,何况杜鹃还跟他比过武。
那么,错认之下,他为何又要逃跑呢?这也不难解释,既是好人,怎有不怕老婆之理?邱引整日价孤家寡人,顶着个斗笠四海漂泊,就是在躲他的老婆们,至于什么原因读者自己想去。他的事跟本文没太大关系,这里也就不再深入探究了。
窗口暗下来,却是牛狂的大脸。
牛狂望下面色如土,想是受了惊吓,我这恰好有个新鲜熊胆,市价十五两银子,买不?”
“十,十两可好?”又被巨人多吓了一跳的邱引好像别无选择,当即应声还价。
“十二两,拿去。”牛狂将包着树叶的熊胆递给他,接过对方的银子,转身去做午饭。
交易过程简捷明快,想必牛人以前常做这种买卖——熊胆具有镇静功效,顾客就算本来不需要,猛一见他这般庞大凶险的推销员,不需要也需要了——也难怪牛人身上总不缺钱,他还是个出色的生意人呢!(这队伍里要是缺他,真不知要怎么生活)。
邱引拿着熊胆发了发呆,转头去看班鸠,想起自己的处境。
“你的伤还好吧?”班鸠问。
“还好还好,养些日子就好。”邱引应道,“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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