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响马催如龙,三通战鼓响过,那一边射箭场上英豪辈出。北云关外地广人稀,遍布珍禽异兽,且不说那雪貂狐狸,单是狼皮鹿角运到关内也可卖个好价钱,乡民农耕之家亦常备强弓长矢,虽说在本地卖不出好价钱,但终究换得银子,不无小补,生计比起关内容易许多。此般情况,纵使不通射猎的普通农家,迁入迁北之后亦忍不住张弓制箭,学习射猎。何况到得关外的流民多数强悍精干,作过那没本钱的买卖,干过杀官造反营生的大有人在,粗通射术者不在少数。片刻之间,射箭场上已募得强弓手十人,神射手七人,快箭手三人。另一边演武场上却无那般热闹,一刻过去尚无一人落场。
大凡比武较计,自信武艺超群者有之,胜上一场两场或许不难,力压群雄却不容易。本领出众,有心夺刀的自然是越晚出场机会越大,本领不济的却又没有胆子抢先上场。战鼓三通过后,场面冷了下来。
常虎臣等得不耐,他随那老人练了几天雷霆刀法,一招雷霆万钧练得滚瓜烂熟,前后左右,每一个姿势都能顺利出刀,闭起眼睛也不会出错,按照诀窍导气归元之后,体内精元已有小半转化成为内力,他底子本厚,如今更是力装身强,浑身精力无处发泄,自觉战上百十场也无问题,虎吼一声踏前一步正要抢上场去,一只大手压住了他的肩头。“都统!”常虎臣回头一看,阻拦他的竟是周敬,连忙弯腰行礼,此处乃是校场健锐营队中,不比平时。
周敬拍拍常虎臣肩头:“别忙上场,看看再说!督帅宝刀我们健锐营要定了,我先安排几个人上场,你听我号令再上!”常虎臣听得大是惊讶,他力大身长,原是极适合战场撕杀的,可惜毕竟修习武艺日浅,尚难以同周敬等军中骁将相提并论,健锐营中胜过他者固然不多,周敬以下还是有那么十几人,不知为何挑中他。周敬微微一笑道:“督帅原意本为选拔民间士卒中骁勇之士,惯例千户以上将校是不会落场的。”周敬尚有一言并未说出,只胜不败者亦只得受千户衔,尚不是统兵实职,远低于各营都统。胜不足喜,败则蒙羞,纵是各营千户上场不能全胜面上亦是不好看的。
战阵冲杀讲究的是长枪硬马的功夫,一众小巧挪移都派不上用场,与江湖争斗大不相同,民间上阵者中纵有高手,也在三营五卫骁骑将士的轮番冲击前败下阵来。三营五卫众佐领、百户轮番登场,绝不让一个外人胜到三场以上,相互间极少互相挑战,看似热闹非凡,其实局面全在几位都统、千户掌握中。徐伯苍久精战阵精通兵法,这点小伎俩如何看不出来?便是那府中幕僚亦意会在心,只是均不点破。何人本事如何一看便知,往后自可酌情录用,胜得几场其它因素太多,反是作不得数的。
北镇军百战劲旅,守戍北疆十余年,大小硬仗打过无数,不同于寻常卫军、府军,藏龙卧虎,豪杰之士层出不穷。三营五卫有心安排下,外来投军者全部败下阵来,惊雁刀之争在三营五卫间正式展开。
“喝!”两马嘶鸣,渤澜卫一位百户将迅猛营一员佐领劈下马来,那名迅猛营佐领惭愧的躬身一礼仓皇下场,连兵刃也忘了拾取。比试已近尾声,三营五卫都只剩一二人而已,周敬用力一拍常虎臣肩头,示意该他下场。旁观数十场比斗,常虎臣早已手痒难耐,憋得难受之极,闻言大喜,一溜烟跑出队列,提刀上马,催动战马“得得”一溜小跑杀入场中。擂鼓声动,健锐营、渤澜卫两旁士卒齐声高呼助威,为己方将官打气,热闹非凡。这般场景常虎臣在场下见识多次,也曾振臂高呼,如今上得场来,被这股喧闹气势一冲,脑中晕晕忽忽热血上涌,什么也不记得了。
“来将通名!”渤澜卫远在渤澜河畔,那名百户初回迁阳,尚不认得常虎臣这位新扎百户,热乎乎的英雄,见一员身披铁甲,倒提长柄砍刀健锐营百户打扮的长大汉子撤马奔入校场,横枪立马大声喝问。
“迁北常虎臣!”一声惊雷似的炸响在他身前响起,震得他耳中“嗡嗡”头脑有些恍惚。常虎臣不稍停歇,也不问对手姓名,他心中极为紧张热血沸腾,只有将对手斩落马下一个意念。报名之后纵马急驰,挥刀过顶,刀借马势,马助刀威,当头一刀向那渤澜卫百户兜头就砍。这一刀先声夺人,兼有出其不意震慑人心之效,渤澜卫百户措手不及,不及细想横枪招架。
“噌!”一声巨大的金铁交鸣,双方兵刃相交,那名百户亦是渤澜卫中出名的骁将,使的竟是纯钢枪杆,常虎臣手中由健锐营库房随手捡来的长柄砍刀口瞬间卷了一块。常虎臣也不气馁,轮圆了砍刀兜头再砍,也不管刀口如何。“叮叮当当”宛如打铁一般热闹,瞬时间常虎臣连劈了十数刀,那名对手倒也硬气,硬接了他十数刀。常虎臣手中长柄砍刀刀头几乎卷成了一枝空心铁棍,而那名渤澜卫百户手中钢枪也已缺口班驳,他还待苦撑,坐下马匹已承受不起,在常虎臣再度挥刀砍下的时候后蹄一软,口吐鲜血嘶鸣倒下,连带马上骑士被压在马身之下,挣扎不出。常虎臣哈哈大笑,长刀一挑,将压在那名百户身上的马尸挑得飞开丈外,口中暴喝道:“还有谁要来送死的!”
旁人具被他震毙战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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