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连续三年没考上中学,他和大姨兄去车辆厂上班,每月只有18元工资。第一个月开资,他求妈妈筹钱买了把小提琴,他兴奋而又激动的拉着白毛女,我完全被他的痴迷和精美的小提琴声感动着。
哥哥除了拉琴还酷爱滑冰,速滑、花样他都会,在冰场他认识了一个女高中生,长长的两条大辫子过膝盖,他们开始谈恋爱了,学徒工和高中校花谈恋爱可能吗?她的父亲可是车辆厂主任,雅琴你看过电影“林海雪原”那里的二0三首长叫少剑波,其实他的真名叫曲波,就是林海雪原的作者,也是车辆厂的厂长,与她父亲的关系又特好。哥哥是名学徒工咱不说,两家又是不同层面的家庭能有结果吗?
继父是个大老粗,手大、胳膊粗、力气大,个子也高人送外号“张大帅”,虽然他不是张作霖,但是在我们这个家他实施大男子主义更加唯我独尊。他和面能把面盆捅个窟窿,用手起酒瓶盖酒瓶能掰下一块。要说喝酒一顿能喝一斤多,不仅继父喝爷爷喝妈妈也喝,我上学经常带着酒瓶为他们打酒,我们家成了酒篓子。
妈妈不仅喝酒也学会了抽烟,中苏友好的握手牌香烟。尽管医院曾经让她学习了一年,毕业后安排她在妇产科、内科,后来担任总务主任。因为这是医院,时常想起这是父亲生前曾工作的地方。她怀念父亲的过去只有拼命的工作,尤其是以身作则带头把医院地板擦得亮亮的。
每天她从家路过火车站三里才是一半路,再到医院全程17分钟是准时的。她在破烂堆里拣废绷带洗了做地板擦,中午在办工室吃饭不回家,就是眯上眼休息5分钟准时工作,她是以工作的劳累在弥补精神上的创伤。在铁路南局宅人们为她取名“拼命三郎”,在医院妈妈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大照片就镶在进医院迎门光荣榜的镜框里。
在家里,妈妈每天晚上都要做上几道菜,还要摆上小拼盘。可是我们是不许上桌的,只有等爷爷和继父喝得差不多了我们才能吃,那规矩可多了,不许吧嗒嘴、不许乱夹菜只能靠一边吃、不许掉饭粒、不许把筷子横放在碗上,…。我从来都害怕吃饭,就是惧怕继父那张阴沉而凶煞般的脸,也就更不敢夹菜,总是妈妈和爷爷的帮助着。
哥哥不管他那套,吃饭狼吞虎咽把菜翻个底朝天,吃完抹嘴就走。把继父气的借着酒劲总是拿我开刀,我的自尊心还强,几乎不敢抬头正眼看他那张凶煞神般的脸,只要被说一句,我在这顿饭就哭个不停。
妈妈吃饭小手指习惯的翘着,继父就用筷子打她小手指,经常闹得吵个不停,借着酒劲他敢把桌子掀翻了,来劲他就张开大手往脸上身上打,嘴里还喊着:“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打媳妇天经地义!过去的媳妇不就是被我打跑的嘛!天是老大、我是老二、我怕谁呀!”
妈妈为了我们忍受着屈辱,她只有喝酒抽烟来刺激着自己的神经。有一次家里杀猪灌了血肠,那是妈妈最爱吃的,除了请左邻右舍吃了一顿,妈妈特意留了点血灌肠。第二天妈妈吃晚饭的时候,血肠不见了只是问了一句,因为是爷爷吃了,继父借着酒疯没完没了的追打,从我家打到二姨家,妈妈已经从窗户逃了出去,继父上去一拳打掉妈妈的两颗门牙。
派出所来人了,妈妈要离婚,继父在公安的训斥下向妈妈道歉,邻居让我和哥哥跪下向妈妈求情,后来还是继父从木材厂转到房产段,到加格达奇驻勤暂时离开了家。妈妈还是为了我,把家中生活负担枷锁全部都积压在她的身上。
在铁路中心医院的门诊大厅里,有个年轻人走过来向妈妈问:
“同志,请问医院里有个名叫孙文秀的吗?”
“你找她有事吗?”
“她是我的母亲。”
妈妈把他带到办公室郑重的说:“我就是孙文秀。”
话音刚落,那个年轻人迫不及待的喊了一声:“妈!”,他抱着妈妈的脖子,委屈得放声嚎啕大哭了,……。
“我…我就是你失散二十三年的儿子…李忠千啊!妈,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没有爹妈,我是天天都在想妈啊!”
儿子在哭声中拼发出的每句话,都像万把钢刀刺痛着母亲的心。
“别说了,我受不了!…。”娘俩拥抱着冲动在思念的痛哭声中。”
大鹏再也说不下去哭了,雅琴也哭了,他们为母亲的遭遇同情着拥抱在一起。
“你母亲的命太苦了,那个年轻人就是昨天你说的大哥吧?”雅琴问着。
“是的,他就是我同母异父的大哥,你听我说…。”大鹏松开手又说下去。
母亲把大哥带回家,亲戚和邻里都来探望,母子重逢的庆幸和遭遇的同情热泪融合着,姨夫和邻居叔婶们也都擦着热泪。
母亲在第一机床厂为大哥找到了工作,并计划把大嫂和三个孩子都接来团聚。但是大哥只干了三个月就把工作辞了,因为他从小都是爷爷奶奶带大,他们都已年迈没人照顾,大哥必须得回去,临行前母子俩还是难舍难离的哭了一场。
有一天母亲借休假干些家务,并到爷爷那屋要洗的衣裤,爷爷突然用双手摸母亲的胸部,推开他母亲跑了出来,回到前屋她只有失声的痛哭。
继父回家探亲的那天晚饭,母亲还是做了几个菜,酒过三巡爷爷叨咕说不给他洗衣服,继父借着酒劲张嘴就骂,母亲受委屈被迫说出手摸之事,爷爷摔了筷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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