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渊心随着她的话起起落落的,最后听到花解语的名字叫“小妹儿”不觉有些失望,又有些释然。
怎么可能这么巧,欧阳梅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正好就是花魁呢。一个十岁的孩子。应该是有记忆的,如果她是自由之身的话,为什么不去找卢家,去找他?
即便是沦落风尘
他的呼吸一滞,居然无法再想下去。他不会介意,可一个十岁的女孩儿如何在那样的地方生存下来?如何面对自己未来的人生?
风拂柳撩开纱帐走出来,细心地拉拢垂地的帐幔,不让一点春光露出来,不让一丝风透进去。
奇怪,刚刚中了mí_yào的人,不是应该多呼吸新鲜空气吗?卢渊看看外面,再看看床上,没说什么。风从大开着的窗外吹进来,撩拨着床幔,留下一圈令人眩晕的光的漩涡。
“卢大人,如果您是那位未婚夫的话,又会如何呢?”
风拂柳突然正色问道。卢渊一愣,直觉地反问道:“我?”
“哎!”
风拂柳摇摇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反应。
“我就说,男人们都是小肚鸡肠势力的人不要误会哦,我不是在说卢大人您。咱们江湖儿女也就罢了,可那个男人是官家的人,如何容得下我们?清白又如何?染缸里染过的,怎样也变不了白可解语就是死心眼,八年前被人丢了,现在还对人家念念不忘的!”
她最后的那句话有意提高了调门,似乎意有所指,帐子里的花解语轻轻咳了几声,向里翻了个身,风拂柳吐了吐舌头,拉着卢渊向门外走去。那顽皮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她。
刚走出花解语的房间,就看到段小姐迎面而来,段大公子紧随其后。兄妹俩似乎刚刚发生过争执,段大公子涨红着脸,几次想要拉住妹妹的衣袖,却都被她用力甩开了。
看到卢渊,段小姐快跑了几步,拦在他面前。她的头上依旧戴着帷帽,不过面纱掀起来,勾在脑后,露出了一张清丽的面容。
“卢大人,那尊玉马,我可不可以出高价买下?”
“妹妹!你跟着胡闹些什么?”
段大公子火了,用力拉住妹妹的胳膊,想要把她拉走。段小姐扭了下身子,没有甩开胳膊上的钳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有人要卖,我要买,公平交易,为什么不可以?”
这兄妹俩人,这是唱得哪一出?
他们不是应该先追问一下他们那尊玉马的下落吗?
“对不起,段小姐,如果这尊玉马确系黄大人遗失的,或者被劫之物的话,那么就属于赃物,应该物归原主,不能进行正常的买卖了。”
“如果不是呢?难道卢大人毫无证据,就可以妄加猜度,说着物主人是……”
“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卢渊总觉得段小姐的这些话中有些咄咄逼人的锋芒,甚至对他的态度带着一点点抵触和仇视。联想到那天在月下看到的情形,他不觉感到十分不解:难道爱情真的盲目到能蒙住人的双眼,善恶不分吗?
段小姐咬咬嘴唇,终究是不忍吐出“盗匪”一词来:
“我只觉得,你们这样认定,过于武断了些!”
是非不分也就罢了,难得的是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那天,欧阳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让她如此死心塌地?
“段小姐这样做,是受人之托吗?”
“什么?”
似乎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段小姐愣了一下。
“如果不巧,段小姐所以为的那位物主人,正好就是托付之人的话,我劝小姐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为什么?”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我刚开始不就在这潭浑水里吗?”
“因为小姐以为的那个人,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或者不是那种人?”
她如此的单纯,不过寥寥数语,就露了底气,真不知道欧阳皓洁能利用她达到什么目的。
或许,在欧阳皓洁的眼中,段小姐不过是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只是用来扰乱他的视线,所以她才会在他已经发现的情况下,依然大胆使用这颗棋子。
不过,段小姐的出现,确实也一度吸引了他的一部分注意力。而现在有拖住了段公子的脚步,从这方面讲,她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小姐连她的身世来历都不知道,甚至雌雄都不分,怎么就轻易相信了别人呢?”
段小姐的脸顿时变得苍白似雪。
雌雄不分?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那样的一个人,居然是女子?!
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被他在举手之间俘获,强霸地囚在怀里做了他的人质,却又在转眼间轻易地放了她。
没有人会知道,在他那看似轻浮而狂肆的言语举止中,却又对她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呵护体贴。从那一刻起,他的洒脱,他的如风般无所羁绊的性格,便拨动了她十八岁少女的心弦。
“不,不可能,你”
她有诸多的不甘愿,和不相信。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人人认定一言九鼎的神捕卢渊,他决不会信口说这么一句“雌雄不分”的,“你胡说”三个字到了嘴边,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段小姐,难道你没发觉,今天冒花解语之名,献舞夺宝的,和那天小姐月下相会的,是同一个人吗?”
“小妹你你不会是”
段公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些不敢致信地看着妹妹。
“段公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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