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
“李一鸣…!”
李一鸣听到楼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赶紧探出头去,四个孩子站在下面仰着头对着这边。
叶开叶冰两兄妹,江南还有刘大平。
这李一鸣都是平时玩得最好的几个小伙伴。
县城里地方小,大家大多是是城关小学升到中学的,之前就已经做了几年小学同学,住得也不远,早上发生的事大家并不知道,老师们也没有传播,但莫名地被带走,然后一天课没上,要不是跟李一鸣关系最亲的四个人就主动跑来探望了。
李一鸣其实比较内向,也不会主动跟女孩子一起玩耍,不过叶开和叶冰是龙凤胎兄妹,父亲叶世平和李建国是老朋友,一向关系良好,两家经常互通有无,但凡有什么好吃的,都会主动给别家分一份。
自从母亲过世之后,每个月叶世平的爱人都会过来把李一鸣的衣服拿去修补一下,几乎就是把他当另一个儿子来养了。
叶开叶冰两人在同一个班上课,叶冰跟李一鸣在小学还做过同桌,从来没有划过三八线,三个人的关系很不错。
刘大平和江南也是知青子弟,他们的父亲当年是跟李建国一个生产队的,后来在当地找了人结了婚,也就在沈县留了下来。
还好没有抛家弃子回城,虽然这沈县不比城里,但混个干部身份,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父辈的相同背景仿佛就是李一鸣他们能成为朋友的基础,不能算是门当户对的关系,但如果不是在父辈就走得近,孩子们要长期做朋友也不会那么容易。
这五个小朋友的关系是极亲的,平日里会一起上下学,分享连环画,在街道上玩跳格子丢沙包或是滚铁环。夏天还会一起去河湾里游泳,躲在河心的草丘上玩莫名的翻跟斗比赛。
开学两天被退学,李一鸣觉得很丢脸,特别是在自己的那些同学面前,班上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看到了陈老师怒气值max地把李一鸣从座位上带走,估计一整天都在猜测他出了什么事。
现在,总算有人还记得他,能在楼下叫一声,那份关心不是假的。
这让李一鸣很感动,他很想让几个同学上来坐坐,但…臣妾做不到啊!脑子里冒出怪怪的一句话。
李一鸣摸摸自己的脸,觉得今天还是不要跟小伙伴们见面比较好,而且要解释自己被退学也真是很难,现在是自己退了学,如果把自己做梦梦到的东西说出来,谁知道回头小伙伴们会不会回家也被打一顿,这年头家长可不知道什么不能体罚,不体罚那怎么教育?!你说?!
“我在…写检查,你们先回家吧!我没事!”
“写什么检查?”江南扯着嗓子问。
该死,为什么叫得这么大声,江南这家伙就是个笨蛋!
李一鸣赶紧竖起手指表示小声点。
“写一份么?”
四个小伙伴莫名地看着他,看样子准备上来看看他到底什么情况。
这年头被家长打都是很正常的事,哪家小孩子不听话总会听到大人的怒喝然后一顿竹笋炒肉,然后就是孩子哇哇乱哭。
不过李一鸣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写检查?
还被老师在课堂上带走不回来,这情况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李一鸣不知道这样的猜想会给小朋友们的心里留下多少阴影,也不打算去计算那面积有多大,是平面的还是立体的,如果是立体的,那心脏的不规则体用立体几何他也不会算。
不能让他们上来,李一鸣用力挥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我写不好要挨打!”
说完就躲回房间,偷偷看着四个同学有些沮丧地离开,心里叹了口气,然后重新开始工作。
纸没了!
墨水也用得差不多了。
脸疼身上疼还有头痛,手也因为运动过度又酸又麻!
应该休息一下!
没有纸了,就先在脑子里梳理要写的故事,最好能理成歌词那种,这个时候没有电脑,也没有涂改液,写错字很麻烦的!
刚坐下来不久,就听到肚子咕地一声,中午没吃饭,早上两个蛋,现在已经五点了,李一鸣想了想,倒了杯水压了压,吃什么东西这都不要紧,时不我待才是真的。
或许是坐了太久,或许是写了太多东西,李一鸣觉得腰酸背痛,眼睛也有些发胀,特别是头,有种闷闷的痛感。
李一鸣往背后一靠,椅子发出轻轻的声响,这里是父亲单位分的宿舍,就是一个单元的房间。
一张五尺的木板床占去了一大半地方,靠门的墙上挂着毛巾,边上是个立式的柜子,上下两部分,上面是纱厨双开门,下面是木门双开。
床头窗台顶着这张唯一的桌子,松木做的书桌是老式的那种,带着三个带锁的抽屉,刷着红色的漆,已经剥落了一些,桌面像是地图一般斑斑点点,手肘压在边上久了,不但紧出两道红印子,还在桌上留下两个形状奇怪的汗迹。
另一边墙靠着两张板凳,一张竹床和一张折叠桌,需要的时候就放下来,不需要就紧挨着墙,可以省出点空间。
这里就是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李一鸣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垂下的那圆圆透明的灯泡,看到那球体内的灯丝拐着异样的折线,每天晚上,灯光总是黄里透着红,看了很不舒服。要到十年之后才有那种白色的节能灯么?
李一鸣晕乎乎地揉着自己的头,缓解那一丝丝不舒服的感觉。
真的很期待那一个个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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