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误读慈母泪,耍小聪明巧遮掩;故找借口独自行,要与耿正说分明。)
乔氏的话还没有说完,院门儿“咣当”一声被打开了。人还没有进来呢,小青欢快的声音就传进屋里来了:“姆妈哎,耿伯伯,我们都回来了!”
两人不禁同时一怔:让孩子们看见,这两个老大人相对哭泣算怎么回事啊!
来不及多说,耿老爹赶快起身过了西边屋里。情急中,他竟然没有掩门就面朝里躺在床上装睡去了。乔氏也赶快起身舀一瓢水倒在脸盆里,随即又拿起一块毛巾。
耿正和耿英在院子里拾掇放置小推车去了。
耿直一下子就窜回了东边屋子里,嘴里嚷嚷着:“爹,今儿个我们批了两大筐苹果,前晌就全部卖完了。哥哥说了,今儿个后晌我们放假了,明儿个早上要去批四大筐呢!”
不等耿老爹说话,他一转身又窜到了西边的屋子里,还兴高采烈地大声说:“娘娘,您不是说中午要给我们摊鸡蛋煎饼吗,太好了!今儿个不用小青姐姐给我们三个送饭了,我们的水果全部卖完了,我们回家来吃,我来帮您打鸡蛋吧!”
乔氏此时还在背着身子用湿毛巾擦脸呢。听到耿直欢快的呼唤,她尽量努力平静地说:“娘娘还没有准备好面糊呢。你先去玩儿吧。一会儿准备好了,娘娘喊你来打鸡蛋!”
耿直答应一声,就好像兔子一样蹦跳着从西屋里了窜出来,差点儿跟刚走进过厅的小青撞了一个满怀。
而此时刚刚走进过厅内的小青却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为什么东屋的门儿大敞着呢,耿伯伯就面朝里侧卧在床上睡着了?进了西屋再看一眼母亲的脸色,虽然已经擦洗过了,但仍然还能明显地看出来哭泣过的痕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她马上想到,姆妈现在不至于为了已经去世的爹爹再不时不晌地这样伤心了啊!若要说母亲现在最挂心的,莫过于自己和耿正的事情了。所以此情此景,只能让她以为是:耿伯伯不愿意应允耿正和她的亲事,而使自己的姆妈伤心不已了。
于是,她暗下决心,趁着今儿个下午没有事情,一定要向耿正挑明这件事!
恰在此时,耿英和耿正一前一后走进过厅了。耿英探头看到爹爹正在睡觉,就伸出右手轻轻地拉上屋门,同时左手举食指竖在嘴巴之前,无声地噘起嘴“嘘”了一声,和哥哥一起转身欲往西屋里去。小青一个急转身挡在门口,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对二人说:“姆妈刚才说了,叫咱们去新屋里仔细查看一番,看一看所有的墙面和顶棚是不是全都干透了。今儿个下午,她要带我们去买刷家用的粉末和毛刷,顺便再去街上转悠转悠呢!”
于是,大家一起来到新屋内,一面一面仔仔细细地查看亮好了的墙壁。确认所有的墙壁已经全部干透了以后,小青又说:“不知道顶棚上的石灰泥是不是也干透了?顶棚上抹得多,只怕还没有干透呢!”
耿正也说:“对,亮顶棚用的石灰泥很多,我们应该特别查看一下!外面的石灰泥必须充分干透了,竹帘子里面挤进去的石灰泥小球球才有可能也干了呢!”
于是,小青和耿英扶着高架凳子,耿正踩在上面仔细地检查了每一间屋子的顶棚,确认都已经干透了。
然后,大家又在各间屋子里随便走走看看。小青环顾这些洁白的新屋,非常感激而又深感歉意地说:“真是不容易啊,把耿伯伯累成那样!”
又看着耿正深情地说:“你也很不简单呢,看你亲自亮的东边那间屋子的侧墙,一样地平滑光洁,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两个人亮的!你虽然比我小一岁,但处处都是一个大人样!”
耿英笑着刮了一下小青的鼻子,调侃地说:“是啊,哪像你,一个永远长不大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姐姐呀!”
小青不好意思地小声儿说:“长不大才好呢。以前常听老人们说,‘长不大的女人才有福气’呢!”
耿英吃吃地笑起来,瞥了她一眼说:“那是因为有男人在宠着她!”
耿正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唉,我跟你们这些个女人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说着,把高架凳重新放好。耿英和小青也将屋内简单收拾了一番。
小青问:“墙面和顶棚都干透了,我们是不是把屋门和窗户都关起来吧?”
耿正和耿英都说:“是可以关起来了,免得起风了屋内老是进土。”
于是,大家分头关门、关窗户。
耿英一边关门窗,一边扭头对小青说:“小青姐,你什么时候得空儿了,给我多找一些你和娘娘绣花的图样,再教给我一些刺绣的技巧。等将来有时间了,我也很想做一些刺绣呢!”
小青打趣地说:“英妹子你不想永远当女丈夫做生意人了,改行做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耿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什么女丈夫,我本来就是一个小女人嘛,相夫教子是做女人的本分呢!”
耿直看他们三个人在新屋里面这一番鼓捣,就跑进来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耿英说:“娘娘叫我们仔细地检查检查,看看新屋里所有的墙面和顶棚是不是全都干透了。她说了,今儿个后晌,要带我们去买刷家用的粉末和毛刷,顺便还要在街上转悠转悠呢!”
耿直高兴地一蹦三个高,大声嚷着:“噢,我也要去!”
西屋里传出来“嗵嗵嗵”的切菜和“哧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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