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9年的5月,陕西商南县,这里位于商洛地区,因有商山洛水而得名,三省交界,崇山峻岭,地广人稀。昔日闯王李自成兵败潼关南原,便是在此休养生息,最后出山斩杀福王,直至攻入北京。
如今,一场大规模的军事实弹演习正在展开。
早在半个月前,这片区域就被严格封锁,本来稀少的往来交通被彻底禁绝,没有军务部的特别通行证,任何人不得进入这片区域。此时兵部也已经改为军务部,彭玉麟也将作为军务部部长,来主持这场演习。同时配备了许多观察员,对整个演习进行监控,这些观察员有很多是原先部队里的外国教官,丁云桐赋予他们**给自己发电报,评价各部队表现的权力,相信这样自己能得到更客观的资料。
参加演习的部队分别有左宝贵的第二师,张树声的第三师一部,宋庆第五师一部,金顺第七师一部,以及从四个训练营调来三千多名近卫军学堂兵,总兵力达到了三万人。为了保密,参演部队相互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的编制,不同部队之间也不准接触交流。
丁云桐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演习地点,因为此地相对偏僻,便于封锁保密。而且地形复杂多样,山林、丘陵和平地交错,能够演练各种地理条件下的战术。
演习经过精心的准备后正式开始了。
整个演习完全抛弃传统的军事战术,中国流传千年的各种复杂阵法一律销声匿迹,严格训练散兵战术和步炮协同。
以前不管湘军也好,淮军也罢。对敌时统统站成几排,像打靶一般,大炮都夹杂在一排排士兵的空隙当中,等着军官一挥旗帜,枪炮一同开火,战术呆板落后,什么时候开枪,开枪射击方式完全随心所欲,不管敌人是否进入射程,也不瞄准就乱开枪。现在这些情况都被严格禁止。
部队进攻时,或者偷袭,或者先进行炮火准备,然后步兵要以散兵线方式前进,士兵之间拉开五六步的间隔,以跃进方式运动,在运动中始终以火力压制对方。
防御时,部队依靠掩体,建立防御纵深,注重火力配置,并保留预备队。同时防御也要步炮协同,尽量用炮火阻击对方,再用排枪击退。
重炮营要集中使用火力,设立特定的观察哨,时刻校正火炮的攻击坐标。
骑兵更多的是用于侦察,侧翼偷袭或者骚扰,尽量避免用骑兵正面强攻。
改变传统的白昼进攻,晚上休息的方式,强调白天防守,晚上强攻。
每个团配备两部电报机,团以上级别,用电报结合运动通信,团以下依靠通信兵运动通信。
后勤支援设立补给站,负责部队的物资补给、辎重调运外,同时承担部队的营地建设、战斗人员的维持增补,伤病员和各种物类的收容、诊疗,以及战场清理、遗弃军需品收集、战地调查、战地民生等繁杂事项。
实弹演习过程中,还特意设置了对抗演习,将两支参演部队分成黑白两军。一军火炮攻击特定区域,根据火炮打击的精确度,对照另一军的防御密度,估算伤亡人数,从后者当中减去。进攻方再使用突袭,包抄侧翼等战术进攻,进攻方与防守方的伤亡比例设置为四比一,最后根据部队相应的位置变化和剩余人数判定胜负。
整个演习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事实上前期准备工作时间更长,但即便如此,演习还是出了很多误差,先后有7名士兵意外死亡,除了一人突发疾病而死,其余都是被流弹击中。
丁云桐一直保持和演习指挥部的联系,也不断接收观察员的报告。知道这些伤亡情况。但丁云桐坚持实弹演习,要让士兵们习惯听见枪炮的声音。
在演习中,近卫军的学堂兵表现出了较高的素质,由于受到正规的训练,接受能力较强,战术意识要好于普通的练军士兵。在演习中能熟练运用火力配合,有目的演练战术,更喜欢进行伏击,包抄和偷袭,这些都让丁云桐很欣慰。
但也有表现不好的,像第三师的一旅旅长苏元春,一味强调猛打猛冲,对散兵战术有抵触情绪,演习中甚至还违反规定,带来了随身多年的弓箭。被丁云桐下旨严斥,并降为团长。其旅长一职,由原刘铭传的部下总兵章高元接任。
这章高元有勇有谋,甲午战中也曾杀伤不少日军,而且治军很严,部下纪律较好。历史上曾与王孝祺、聂士成并称“淮军后起三名将”,本来也是准备用于近卫军的,不过近卫军现在一年也只能练出六七千人,还不需要他来指挥。
演习持续到6月中旬才结束,整个演习的效果并没有丁云桐想象出的好,尤其是广大练军部队,虽然也经过新式的操练,但普遍还保留旧的条条框框和习气,可见要提高部队战斗力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近卫军的素质明显要好得多,遗憾的是合适的教官太少,目前一年只能培养区区几千人。出于保密的需求,值得信任又愿意签订保密合同,断绝和外界一切联系的外国教官实在很少,只有少数一批德**官,出自对于事业的狂热,愿意成为与世隔绝的教官。当然中国给他们的薪水待遇,甚至要超过朝廷中的部长级别。
在这一批近卫军官兵中,有一个年轻的军官引起了丁云桐的注意,这人在演习中有点醒目,因为好几个外国教官观察员的报告里都提到了这个人。
此人姓王,名祥,字家驹,浙南永嘉人,年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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