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基础操作墨檀早在正太时代就已经玩得炉火纯青了。
而正如墨檀所猜测的一样,提菲罗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见面前这位年轻人突然急眼了,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反而在讪笑了两声后把手伸到了长袍的口袋里,嘟囔道:“行吧行吧,反正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提前准备好了……”
【靠谱!】
墨檀顿时难以自制地激动起来,倒不是说哥们儿没出息,实在是面前这位老爷子的来头实在太大,要知道这位可是光个人履历就能填满近五分之一标准章节的猛人,年轻时代是妥妥的龙傲天主角模板,老了之后更是极度符合各种作品中或慷慨解囊、或舍身传功、或能随身携带出各种馊主意的神奇老大爷人设,而这样一个人物现在竟然同意补偿自己,而且还是提前准备好的,这怎么能不让他激动!
在这一刻,墨檀俨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主角的错觉!
而错觉之所以是错觉,突出的就是那个‘错’字!
于是乎,在路加·提菲罗冕下珍而重之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二十枚铜币,满脸不舍地递给墨檀时,后者立刻深深地意识到自己错了,自己把这老东西想得太要脸了。
“您老人家这是……”
墨檀深吸了一口气,拼命把自己一巴掌糊这老头脸上的冲动压了下去,干笑着问道:“逗我呢?”
“啊?啊……啊对!我逗你呢!哈哈哈,可不是逗你呢嘛。”
提菲罗先是一愣,然后在墨檀满脸黑线地注视下飞快地把那二十个铜币收回了兜里,乐呵呵地说道:“你们异界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看,你学了法奥冕下的手札,也算是他半个学徒了,那就是半个儿子啊,我呢,正好是他的教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算是半个儿子,这么一算咱就是哥俩啊,哥俩谈钱多伤感情。”
墨檀立刻产生了一种‘自己喉咙一甜,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的错觉,反应了好半天才沉着张脸一言不发盯着提菲罗,努力向后者传达自己的怨念与不满。
“好了,玩笑就先开到这里。”
半响之后,提菲罗忽然敛起笑意,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黑梵牧师,你知道圣言是怎么来的吗?”
墨檀叹了口气,本着尊老爱幼的中心思想配合对方严肃了起来,摇头道:“不知道,也没兴趣。”
“圣言,其实就是一种简单的律令,它一开始并不存在,但在最初的动荡后,伴随着能够驾驭律令的人越来越少,神与人的联系更加紧密,才出现了圣言这种比起依赖自身,更加依赖神祇的存在。”
提菲罗微微一笑,耸肩道:“我无意于为你补习历史与神学,所以……嗯,这么说好了,我发现圣言是有极限的,所以我就不学圣言了。”
“但您老人家是天纵奇才,我就是一普通人。”
墨檀抽了抽嘴角,干声道:“咱俩没可比性的好吗……”
“普通人?呵,我之前也确实这么觉得。”
提菲罗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轻声道:“虽然你在米莎郡和苏米尔的事我都有耳闻,不过在我眼里,无论你是不是异界人,不管你是否在某一领域天赋异禀,但至少在单纯的‘力量’这一领域,你确实并无天赋可言。”
墨檀翻了个白眼,无力道:“就是说啊,所以……”
“如果没察觉到‘那一点’的话,我大概会如此认为吧。”
提菲罗确实淡淡地打断了墨檀的话,并在后者一脸茫然地注视下莞尔道:“前段时间,嗯,应该是你们还在苏米尔跟耳语之神那些信徒战斗的时候吧,你应该用过几次律令。”
墨檀摇了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止‘几次’,我在苏米尔那段时间至少用过几十上百次律令。”
“哦?”
提菲罗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好奇道:“哪种?你现在用用看。”
“多了,不过主要应该是盾、障,还有……”
墨檀先是给自己加持了一个【律令·盾】,又在身前设下了一道【律令·障】,然后猛地抬手点向面前的老头:“罚!”
但见一道锋锐的金光闪过——
然后闪完了就没了。
如果换做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那就是尽管墨檀成功用出了一招兼具着快准狠的【律令·罚】,但却被面前的骷髅等级boss怪直接免疫掉了。
“嗯,挺好。”
提菲罗微微颔首,表情很是淡然:“我几乎都感觉不到你的【罚】。”
本就没指望能收获什么成效的墨檀撇了撇嘴,哼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什么水平,我什么水平啊。”
“是啊,我太强了,强大到虽然你刚才的律令其实并不算弱,但与你之间只有两米不到距离的我却依然难以察觉,毕竟比蒙巨兽是无法发现一只从自己脚背上爬过的蚂蚁的。”
提菲罗语气轻快地给出了颇为伤人的评价,然后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子,悠然道:“但不久之前,我却在东南大陆感知到了黑梵牧师你在苏米尔使用律令,这又是为什么呢?”
墨檀身躯一震,然后顿时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回想起了那场发生在呓语城前的总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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