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的是否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妥”朱斐的脚动了动,他觉得自己维持这个动作,有些累了,于是微微皱了下好看的眉头。雪姬立刻上前轻声慢语的说道:“世子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这里我来吧”说完,她毫不犹豫的一脚踩到了孙舵主的脸上,脚下还像碾蚂蚁似的。狠狠碾了两下。
朱斐对雪姬的体贴感到很满意,他收回了脚,慢慢踱了几步,走到满脸怒容的蒲老二面前。说道:“二当家的先别急着发火,你只细想想那些兄弟的死。可有意外”
蒲老二原本见他让一个姬妾如此折辱孙舵主,心中感到极为愤怒。可听朱斐话里话外的意思,居然都是指认孙舵主为杀害老舵主的凶手,他不得不收敛了心思。又细细回想起来。
他身边一个穿着灰色麻衣,满脸沧桑的中年人,面色凝重的说道:“说奇怪。还真有些奇怪。沧州一带水路咱们走了没有一千趟,起码也有八百趟。那一带最大的水匪首领黑蛟。与咱们老舵主的关系极好。挂了咱们漕帮旗子的货船只要交一些过路费,就能平安无事的通过去。在沧州地面被劫,手段还如此歹毒,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蒲老二听了不由连连点头。
又有一个年轻的帮众叫道:“二当家的,我姐夫也死的冤枉呀”蒲老二回头看去,认出了他就是那个为了争风吃醋,被人砍死的裴兄弟家小舅子。蒲老二眉头渐渐拧了起来,他沉声说道:“你说。”
那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我姐夫虽然是有喝花酒的习惯,也从来不瞒着我姐。可那几天,我姐刚刚怀上孩子。大夫还说十有是个男胎,只不过她年纪大了,所以胎像有些不稳,要日日熬安胎药喝,身边也不能离人。那时我姐夫都喜疯了,生怕我姐肚子里的孩子有个意外。于是天天亲自抓药,熬药,守着我姐喝下去。那天他出门时还说了,是回船上卸货,马上就会回来。最后怎么又变成了去喝花酒,还去与人争风吃醋我姐到现在都觉得不敢相信。”
听了年轻人的话,蒲老二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朱斐知道,蒲老二此人能够稳坐漕帮长安分舵第二把交椅,他的心思绝对不会是外表上表现出的那么粗旷。自己一旦在他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就一定会慢慢开花,慢慢结果。
蒲老二心中果然开始怀疑了,当年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孙舵主,可是有那么多兄弟一起为他作证,蒲老二很快就把他摒除了怀疑名单。可当年为他作证的兄弟们,如今却全都因为各种意外,毫无破绽的死了。这件事情的本身就已经是一个最大的破绽。
想到这里,他对着沉默不语,只是专心倾听的郭承嗣一抱拳,说道:“说到问案,查案,大人才是个中高手,小人想听听大人的意思。”
郭承嗣露出白晃晃的牙齿,似笑非笑的说道:“本官问案从来都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原告叙述完毕,应该是被告开始叙述了。”
“这”蒲老二为难的看向被雪姬踩在脚下,一脸悲愤欲绝,脸颊上全是鞋底印,就连脖子都涨得通红的孙舵主。
朱斐噗嗤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雪姬,让他说话。”
“是。”雪姬终于移开了脚。她有些嫌弃的伸出纤手,捏住孙舵主的下颌,用力一扯又往上一送。就听“啪”的一声响,居然给接上了。然后她又如法炮制,把他的两只耷拉着的胳膊也给接上了。然后甩手走回了朱斐身边。
见这个女煞星终于走开了,立刻有几个平日里和孙舵主关系较好的帮众过来扶住了他。
孙舵主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先是怨毒的扫了朱斐一眼。然后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他嘶哑着嗓子,开始叫屈道:“蒲老二,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吗老舵主对我一直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去杀他再说老舵主武功盖世,就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杀得了他吗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中了歹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你的性子我如何不知。”蒲老二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不客气的说道:“狡诈如狐,凶残似狼,这是老舵主私下里对你的评价。明面上你的确不是老舵主的对手,可老舵主也防不了你暗下毒手呀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老舵主为何会留下遗言把舵主之位传与你看来今晚你也该为我解惑了。”
“好你个蒲老二,我就知道你心中一直对我坐上舵主之位感到愤愤不平,你今天这是想要借刀杀人呀”孙舵主脸色一变,忽然开始跳着脚撒泼叫屈起来。就像蒲老二了解他一样,他同样也很了解蒲老二。性格耿直,义气为先,平素又最好名声。纵然有几分心机却面薄心软。只要自己用话拿住他,他为了避嫌,肯定弄不出什么幺蛾子。
“二当家的,你这胳膊肘可不能朝外拐呀。咱们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自家兄弟。”
“当日老舵主亲笔写下的传位与孙舵主的书信。二当家你也是亲眼看见了,还拿以往的书信对了笔迹,确定无误才执行的。你这个时候又跳出来质疑,该不是想乘机把屎盆子扣到孙舵主的头上,你自己好趁机上位吧”那几个和孙舵主关系较好的帮众,立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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