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忍耐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锦绣阁闺房中,月柳梢边小心翼翼地往顾云锦手上涂着消肿止痛地药酒边不停地安慰着。
顾云锦一声不吭地皱紧眉头忍耐着。
她的手掌伤得虽然没有严重到流血,但也被墙头上坚硬的石子刺扎得红肿一片,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皮渗出了血迹,一碰到药酒,就火辣辣地痛。
她看看两手的伤,再想想那个难缠的纨绔无赖,突然有些后悔。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她不应该去爬墙头的。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这时,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顾云锦抬头,见她身边伺候的另两个丫鬟水弄莲和季红绡正急匆匆地走进来。她随口应了声:“没事。”又问道:“盈袖怎么没跟你们两个一起回来?”
“她……”水弄莲与季红绡默默对望一眼,吞吞吐吐地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直接对小姐说香盈袖追着太子与南陵王府的车架看热闹去了?
提起香盈袖,水弄莲心里就禁不住埋怨,也真是的,小姐能允许她们在府门前观看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可这香盈袖还不知足,竟然不听她们劝非要追着队伍跑。
顾云锦一看她们的神色,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心中忍不住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香盈袖原是夫人潘氏身边的丫鬟,因为貌美嘴甜,人又极为聪明,再加上手脚勤快,做事用心,甚得潘氏喜欢。两个多月前原主出事,身边的四个丫鬟被将军全部赶出府后,才被潘氏调到她身边来。
拒她的所见所闻,香盈袖是个心高之人,只可惜造化弄人,从小便是流浪孤儿的她被顾家人带回府做了丫鬟。因此,不甘心屈服命运的她一直想着改变,幻想着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当家做主。
各人头上有片天,人各有志,对于香盈袖的心思,顾云锦不予过多评价,她只想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人的力量其实是很渺小的,有时就算你拼尽全力争取,不属于你的最终还是不属于你。
就比如前世,为了挽救一段近七年的感情,一向不喜主动争取的她真的是挖空了心思、付出了所有,可最终,除了心死、疲惫,什么也没留下。
她们不愿说,顾云锦也不强逼,转移话题道:“我口喝了,给我倒杯水。”
水弄莲忙上前倒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喂她喝,又一眼看到她红肿的手掌,不禁吓了一跳,担心无比地劝道:“小姐,您手上的伤是不是被墙头上的石子划伤的?只涂药酒管用吗?依奴婢看还是去请个大夫来包扎一下吧。”
顾云锦心道:她真不想再丢人了。于是,满不在乎地说:“又没有流血,根本用不着包扎……”
她正说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直直地盯着水弄莲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墙头上的石子划伤的?”
季红绡插嘴道:“听身边人说的,当时,奴婢两人正在那里观看,突然听到远处的人群一阵骚动,后来才知,原来是南陵王世子飞身跃入将军府墙内了。大家都说……说……”
季红绡瞄着她,一副难为情难以开口的样子。
顾云锦明知接下来不是什么好话,可还是命令道:“接着说。”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也没用。
季红绡缩着脖子,声若蚊蝇地说:“他们说小姐您……您为了看男人爬……爬墙头……还激动地摔了下来。”
此时,顾云锦的脸已经绿得不能再绿了,什么叫爬墙头看男人?什么叫激动地摔了下来?这些无聊的长舌人,真应该诅咒他们生口疮。
“小姐,算不着为了这些人的话生气,来,喝茶。”水弄莲再次把茶碗凑到她嘴边,温柔地劝说。
顾云锦心中的气闷无处发泄,于是逮着茶水猛灌了一阵。
等她喝完了,气顺了,月柳梢才小心地说出压在心底的问题:“小姐,您也与南陵王世子见过面说过话了,感觉他人怎么样啊?小姐喜欢吗?”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人。”一提起那个人,顾云锦就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几个丫鬟不由面面相觑,小姐与南陵王世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向处事淡然的小姐被气成了这样?
“小姐,二小姐来了。”这时,外面传来婆子的传话声。
顾云锦抬头去看,见顾云昕带着丫鬟庄咏月已盈盈走了进来。她起身相迎,笑着叫了声:“二妹妹。”
顾云昕慌忙扶着她坐下,语气轻柔地说道:“姐姐快坐,听说姐姐受伤了,我来看看。”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得倒挺快。顾云锦不自在地轻咳两声,连声说:“没事没事,就是手被划伤了,已经涂过药了。”
顾云昕注意到她脸色的不自然,也就不再多问,只说道:“姐姐以后可要当心,不然爹娘要担心了。”
“我会的会的。”顾云锦如鸡啄米似的点头。
其实,之前,顾云锦与顾云昕两姊妹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般亲密。
顾云昕的生母原是潘氏的陪嫁丫鬟,后来成了通房,等怀了身孕,才升为妾室。可没想到,在分娩时,遇上难产,拼尽最后一口气生下孩子后就撒手人寰了。
顾云昕因为庶出的身份,性格从小就孤僻怯弱,敏感多疑,行事也缩手缩脚,喜欢把自己藏身于最不起眼的角落。
顾家虽然没有人会苛待她,但对于这样一个极度缺乏存在感的人也不会有过多地关注,更何况,前面还有顾大小姐那样一个样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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