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雨潺潺,沉暮不知归处。
姬殇在那颗参天古树之下伫立沉思,白露的话语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师姐竟然和慕容师兄相互倾慕,结下誓言。
任凭雨水打透衣衫,滴滴水珠顺着漆黑的发丝滑落至脸前的手掌之中,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师姐为什么偏偏喜欢慕容师兄呢?
遥望灯火通明的竹楼,窗扉边依稀有佳人倩影。夜雨绵绵,灯火阑珊处,一颗愧疚的心遥远与之呼应。
脑海中浮现的那抹俏丽身影,弹琴时的淡妆典雅,嗔怒时的我见犹怜,玩闹时的天真烂漫,不知为何,自己最快乐的时光仿佛是在寒霜城中渡过,还记着邋遢道人那日占卜之卦,姬殇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痛楚,回想今日自己一厢情愿,甩开幽芸的玉手,姬殇啊姬殇,你当真是个傻子吗?
“别看了,今夜他不会回这座竹楼了。”
白露对着还在窗边站立的幽芸说道,自己斜躺在竹床之上,把玩着手中的小青龙。
“我今日是不是有些冲动?”
能够看到树林中有一道孤立的身影,白露回想白日的举动,可能有些冲动。
“无妨,你若不如此,那个呆子只怕永远活在一厢情愿之中,如此也罢,让他清醒一下。”
黑云缓缓消散,一轮明月当空,只是今夜注定难以入眠。
月儿依旧,只是睹物之人各有所思……
距离剑道大会还有两日的准备,清晨洛星曦倒是来天柱峰探望众人,并且将剑道大会的详情告诉了姬殇,只是姬殇目光躲闪,只言片语,便借口修炼,在一旁打坐去了。
“我也要回峰准备了,在天柱峰大家随意,并没有什么清规戒律束缚,告辞了!”
洛星曦对白露和幽芸叮嘱之后,看着好像有些变化的姬殇,虽有好奇,不过还是御剑远去,留下一道清脆的剑鸣之声。
姬殇眉头轻微跳动,却是不敢睁开双眼,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师姐,更不知道和眼前的芸儿说些什么,这一次,他承认,他有些害怕……
幽芸确实在盯着姬殇,她等待姬殇睁开双眸的那一刻,可是迟迟未至,她的心中满是焦急与忐忑。
“妹妹,去这山林中帮姐姐采摘一些野果野菜,这老龙蹭着我,就是为了我做的美食,今天也让你大饱口福。”
白露靠在一块圆润的山石之外憋闷,打破了沉默,将兀自发呆的幽芸唤醒。
幽芸闻言,一来无所事事,二来不想看姬殇痛苦,点头应是,便向林中深处走去。
见幽芸远去,白露盯着姬殇,不耐烦道:
“臭小子,别装了,天地元气如此紊乱,再这样下去可要走火入魔了!”
虽然是对自己的埋怨,却也听出了其中的关心,姬殇慢慢睁开双眼,没有幽芸的身影,慢慢呼出一口浊气。
“多谢姐姐好意提醒。”
姬殇在白露的目光注视之下,不敢多说什么,憋了片刻,只说了一句话。
“唉,你们这些小辈,将来的事情谁人能料,不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好好静下来,问问自己的心。”
白露用玉手隔空轻点姬殇的胸前,待姬殇沉思之时,又慢慢补充道:
“不要去管什么剑道大会,若是你师父在此,看到如此情形,断然不会再让你去争什么名分,人之一生,问心、解惑、无愧才是真正的修行所在,那些争名夺利之举,当真可笑至极。”
声音渐渐飘渺,原来白露也消失在林道当中,去偌大的天柱峰寻找美味的食材去了。
姬殇明白白露所言,句句在理,只是自己如今当真迷茫,这种感觉不似修道的困惑,反而多了几分痛苦,过了明日,便是剑道大会,绝不能辜负众人对我的期望。
姬殇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想着山崖所在,独自前行,这一次,他心乱如麻,只是胡乱向前走着……
两日于修道之人来说,只是片刻之时。
一道阳光洒在长满苔藓的石崖之上,姬殇睁开了双眼,起身向山下走去,两天两夜,竟然没有一丝进步,自己被压制的真元只是出现一丝松动,其余毫无变化,看着远方的乌云,姬殇惨白的脸色挤出一抹苦笑。
众人陆续向太和道场进发,姬殇等人也夹杂在当中。三人好似无事,有问有答,可是姬殇还是有些刻意回避幽芸,走在前方。
道场之上人山人海,却是俨然分成了几支队伍,姬殇一步登上道场,曾几何时,自己和师姐时常结伴而行来此参加大会,如今……
果然,扫视之后,那道红色的衣衫和一位白衣翩翩的青年缠绵在一起印入眼眸。姬殇攥了攥拳,本就受青萍的影响,再加之一身黑衣,冰冷孤高之意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姬殇一步步走到了最西侧,天柱峰弟子所在之地,只是如今除了他,还有两位女子在旁站立。
道场当中议论纷纷,多是讨论姬殇身后两位女子的惊艳。
“这姬殇身后的女子是谁啊?如此美艳动人!”
“我听说那身绿衣宫装的妙龄女子是通天塔的圣女,至于那位白衣女子便不知晓了!”
“什么?圣女!难怪神圣端庄,堪称正道第一仙子了吧。”
“胡说!依我看,我们的雨师姐和她不相上下,哪能轮到她是第一……”
场中七嘴八舌,窃窃私语,搅扰的姬殇非常烦躁,他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莫名的烦躁,索性闭上眼睛。
“乖乖!要是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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