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相当于的间接打了崔源一记耳光,因为王俊是崔源亲自挑的,说他不好,也就侧面证明崔源的眼光不好。
崔源有些不甘地说:“大哥,其实王俊也不差,风度翩翩、文采fēng_liú,这次出丑,是被阴险的小人所害。”
“三弟,你...哈哈哈。”崔伟看着崔源,说到一半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哥,有什么好笑的?我心情烦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崔源有些不乐意地说。
崔伟又笑了几声,这才拍着崔源的肩膀说:“三弟,你糊涂啊。”
“糊涂?我?”崔源睁大眼睛,一脸不解地说。
“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清楚吧,王俊那小子,是不是被人陷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能力,一个有能力的男人,才会封妻荫子,才会给家人好的生活,杏花楼一事,若是真的,说明他有龙阳之好,不值得同情;若是杏花楼的事被人陷害,他能让人轻易得手,事情发生后又没有相应补救措施,说明什么,说明一来他不够聪明,二来说明他能力不足,姝儿跟着这种窝囊废,能幸福吗?”
崔伟的一席话,有如一把锤子,准确地敲打崔源的心坎上。
的确,王俊的表现,太差了。
以王俊的性格,要是进了官场,要么难有大作为,要么被人整得很惨。
“大哥说得对,这个王俊,的确不是良配。”崔源点点头说。
崔伟只是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三弟,看开一点好。”
“不行啊,不看紧一点,姝儿就得让人拐走,还要让一个无耻之人拐走,我可不能看到唯一的亲孙女犯错。”崔源一脸严肃地说。
“三弟说的那个人,是郑鹏吧?”
绿姝的事,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作为崔源最信任的堂兄,崔伟是知道内情的。
“没错,姝儿见识太少,给那个田舍奴灌了mí_hún汤,唉,当初就不该心软。”崔源有些懊悔地说。
要是三年前在贵乡就把郑鹏弄死,现在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只是一念之差。
崔伟哈哈一笑:“这个郑鹏我听说过,老实说,老夫还真有点欣赏他,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弃子,竟能凭一已之力,三年就能授勋封爵,还能文能武,难得。”
“大哥,你不是被他收买,替他说话的吧?”崔源皱着眉头说。
“呵呵,为兄还真想他能来收买,可我们兄弟之情比天高、比海深,他出得起这个价?只是就事论事,三弟,你也知我职位变动,交割印信后,去徐州任职前,回博陵向列祖列宗禀报一下,听说最近的事,就来找三弟聊聊,要是三弟觉得为兄收了好处卖兄弟,我这就走,就当我没来过。”
看到大哥生气要走,崔源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崔伟的衣袖:“大哥息怒,大哥息怒,都是小弟失言,失言。”
崔伟也不是真的生气,很快再次坐下。
看着一旁愁眉不展的崔源,突然开口道:“三弟,有句话,为兄不知该不该说。”
“大哥哪里话,有话只管训责小弟就是。”
崔伟笑了笑,然后一脸认真地说:“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作主,不过三弟只是大父,正所为隔代如隔山,婚姻大事,最好跟细侄女商量一下,免得美事变坏事。”
“唉,小弟何尝不想,只是我跟姝儿的关系一直紧张,跟她商量就是没得商量,我可不想看到她犯错。”崔源苦笑地说。
绿姝眼里只有郑鹏一个,快三年了,无论自己怎么待她好,可是绿姝一直把自己视作仇人,从没发自内心叫过一声大父,更别说什么天伦之乐,说起崔源都感到心酸。
“犯错又如何”崔伟有些傲然地说:“民间有句老话,男的怕入错行,女的怕嫁错郎,那只是对贫苦人家而言,他们没有条件和资源去改变,孙侄女姝儿不同,她姓崔,博陵崔氏的崔,她的大父是崔源,就是犯错又如何,想娶博陵崔氏的女子的人,多不胜数,别人没机会犯错,姝儿可以。”
这句话给崔源很大的震撼,直至崔伟走了,崔源还一直在思考着这句话。
要是别人跟崔源说这种话,崔源很可能给他二个大嘴巴,说他在诅咒自己的宝贝孙女,可这话出自崔源最信任的大哥之口,崔源不得不考虑。
“不行,绝不能便宜郑鹏那个小贱商、田舍奴”一想起郑鹏,崔源就气得不行。
崔王联婚,本是一件名扬四方的美事,现在可好,美事变丑事,特别是郑鹏,为达目的不惜损害姝儿的声誉,光是这一条,崔源觉得把郑鹏杀上十次也不解恨。
伤害了绿姝、又让博陵崔氏蒙羞,这样的人,想自己把姝儿嫁给他?
痴心妄想。
一想到此刻郑鹏躲在安东督军府内笑着自己的笑话,崔源紧握着拳头,额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正在想着怎么对付郑鹏时,红雀突然在书房外禀报:“主人,红雀有要事禀报。”
“进来!”
红雀进来后,焦急地说:“不好了,主人,小姐突然让管家把府上的匠师都召集起来,听她吩咐。”
“召集匠师?”崔源无所谓地说:“没事,她心怀不好,由她折腾去,就是她想放火烧了这里,记得及时救火就行了。”
婚事说退就退了,对女子来说,这是一件有损名节的事,绿姝就是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崔源只有一个宝贝孙女,只是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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