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身畔还有佳人。
谢长衿知道自己有点喜欢徐秋歌了——不方案不积极,顺其自然。
当然,他也从没在意过徐秋歌的过去。
像他这样的人,百花从中过了一遭,早就看淡了女人那一层贞洁膜的重要性——在这一点上,谢长衿其实不得不服徐晓岚。
这货才是花中老手,日御三女都是家常便饭。
今日又垂钓。
有小鱼闹窝,全是麦线子或白条,谢长衿却拉得不亦乐乎,没有鲫鱼也可,钓鱼么,在乎山水之间,又何必鱼大鱼小呢?
谢长衿忽然僵了一下。
任由小鱼将鹅毛剪成的鱼漂背到水底,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远处,又回首看了看王府方向,不动声色的问徐秋歌,“你看天上的白云,像不像春风关口上的那座桥?”
徐秋歌愣了下。
看了一眼白云,若有所思,最终摇头,“不记得了。”
一脸认真。
谢长衿笑了笑,“我知道你没有说谎。”
徐秋歌便温柔的笑,毫无媚态,那笑容依然纯真,便如邻家小女孩,“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这辈子骗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骗过,也许今后还会骗人,也许还会被人骗,但是——”
徐秋歌眼眸里,如汪洋一般深情:“我永远不会骗你。”
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我也不怕被你骗。
因为我徐秋歌……心甘情愿。
谢长衿闻言点头,“寸心如是,勿忘,则岁月静好。”
徐秋歌便笑。
一脸幸福。
谢长衿猛然提杆,斑竹制作的竹竿便陡然成了大弯弓,竿尖颤抖不停,鱼线切水发出嗡嗡的声音,手感沉重至极,一尾尺长的鲫鱼在水下剧烈挣扎。
浪花朵朵……
摩诃池远处一里外的一座高楼屋顶上,有白衣男子站屋顶,一身白衣飘飘,看着远处的摩诃池,脸上挂着欣慰笑意。
男子脸上有疤痕,如龙走蛇。
男子看了看落在身后的燕人,笑道:“杀了我一次,难道还想杀第二次?”
燕人盯着这位本该死在自己丈八长毛下的燕狂徒,不解,“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燕狂徒依然没有转身,眸子里只有那个一脸幸福的女子,笑道:“你看现在的她,是不是充满了希望,是不是才像一个鲜活的人?”
真好。
这样的生活,自己给不了她。
万幸,她终究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曾经的困难,只会让她更加珍惜今后的幸福美满。
燕人不说话了,既高兴又心疼。
燕狂徒转身,看着燕人,沉默了一阵,才道:“其实你杀不了我,我虽然是以科举功名入仕,在江秋州也不曾显山露水,但那是忌惮于惊雷之故,如今这世间自临安有本书定了天下,女帝定了规矩后,我纵然是全力出手,也不会引惊雷,别说你燕人,哪怕是大凉夫子在此,我也可全身而退。”
燕人有些疑惑,“那在建康,你为何会被我长矛贯身落于秦淮河中?”
燕狂徒笑了笑:“那个时候,惊雷之威胁犹在,你杀不了我,然而大凉可以杀我,你还不明白吗,女帝为了得到徐秋歌的配合,不得不杀我,但又不愿意真心杀我,因为她将来去东土,少不了几个像我这样的人来保护她。”
女帝之剑,李汝鱼是明面上那一把。
但暗地里更多。
大凉女帝这个千古奇女子,谋局之远着实令人恐怖,早在多年前,就开始为接下来的去东土安排棋子,自己便是其一。
倒也不是说自己害怕女帝。
只因为自己也很好奇东土那片天下,也想去看看另外一个崭新的世界。
道同则相谋而已。
“所以当日你确实长矛贯体,我也差一点死了,但其后不久,我就被北镇抚司从秦淮河中救了起来,一直住在临安北镇抚司安排的院子里,近些日子打算最后游走一遍大凉,待天下大定之后,便随女帝去东土看看。”
我燕狂徒,亦想试试东土那些陆地剑仙的斤两。
夫子可无敌。
我燕狂徒就不能么?
燕人没再说话,他终于明白了过往,不过到了今日,只怕小姐对燕狂徒的生死也不在意了——只要他别被小姐看见。
燕狂徒似乎知道燕人的想法,道:“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出现的。”
沉默。
直到谢长衿拉起了一尾一斤多的罕见大鲫鱼时,燕人才问道:“那你来蜀中作甚?”
燕狂徒没有回答,只是怜悯的看了一眼燕人,“你快要死了。”
燕人不语。
这是事实,如果燕狂徒真是志在比肩夫子和剑魔的高手,自然看得出。
燕狂徒继续道:“所谓油尽灯枯不外如是,你最多还有半日,这一生便要黯然,在死之前,你难道不想说出心中的话吗?”
燕人看着远处那个偎依在谢长衿身旁的女子,一脸柔情,“有什么意义呢。”
燕狂徒正色,“你不说,她永远不知道。”
话音飘落,燕狂徒的身影便飘渺起来,一阵风来,这位在大凉只是偶尔打一次酱油的异人,就这么消失在燕人眼前。
人在百里外,声音聚一线而来:“我去大理会一会三指弹天。”
燕狂徒欲会白愁飞!
燕人对此不感兴趣,他的脑海越来越暗,他的思绪越来越迟钝,他知道燕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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