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哦了一声,似乎有些不乐意。
李汝鱼也没在意。
漫步归去。
阿牧忽然轻声道:“其实,我觉得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你也没必要如此心善,解郭、墨巨侠和王五,甚至那个老镖师,都不是一般人。”
李汝鱼点点头,“牵连到他们终究不好。”
在进入黄鹿镇之前,李汝鱼和阿牧就发现了尾随在后面的人,本以为都是针对自己和阿牧的,所以吃过晚膳后故意来到镇尾,不曾想结果子来了要到左慈和王越史阿三人。
既然都是相公王琨的人,那么其他人去了哪里?
想来,客栈那边此刻应该是一片血腥。
有爽朗的笑声响起:“姑娘好眼力,不过这位小哥儿一片善心,证明我王五没有看错人,也没有帮错你们。”
角落里,转出身背大刀的王五。
李汝鱼讶然,“您怎么在这里?”
王五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幸亏我在这里,不然这辈子恐怕难以再次见到一剑挂墨池的剑仙风采,小哥儿果然深藏不露,当日开封城外战岳家新王,让人神往之。”
又说了句更意味深长的话,“那可是无双之人呐。”
“无双之人?”
李汝鱼愣了下,猛然惊醒,“您也是……”
岳单是个异人,天下人皆知,王五却说岳单是无双之人,很明显王五是知晓岳单真实身份的人,一个镖师怎么可能知道岳单的真是身份,只有一种。
王五是异人!
王五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
李汝鱼也没太过在意,身为雷劈不死的人,李汝鱼对异人其实感官很矛盾,既觉得夫子、徐晓岚这种异人是天下之福,又觉得赵飒赵骊之流是天下之祸。
但近些日子和王五相处,发现这是一位侠义人士,甚至言辞间也透露出对大凉正统的拥戴,只是王五也有些矛盾。
王五不知道大凉正统应该是女帝还是赵愭。
但绝对不是赵长衣。
李汝鱼虽然是北镇抚司百户,但没有缉拿王五的意思。
恐怕王五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在李汝鱼面前并没有多少遮掩的意思,这就是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但皆在台面。
一起并肩走向客栈。
王五娓娓而谈,其实在那自称虫达的衣冠胜雪公子闹剧之后,他就发现了后面尾随的人,之所以不声张,是对龙门镖局的自信。
所以吃过晚膳后,王五离开了客栈。
他想看看,自己两个弟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看相公王琨的杀手,能否让自己的两个弟子展露出哪怕是一丝的风采。
李汝鱼讶然,“你不怕他俩出事?”
相公王琨的杀手,很可能有悬名三十三剑客图的高手。
王五哂笑了一声,“就算我这两个弟子是读书人,只要不是王越史阿之流,他们就伤不了墨巨侠和解郭分毫。”
因为龙门镖局还有位老镖师。
阿牧忽然轻声道:“那位老镖师悬名三十三剑客图了?”
王五摇头,“但是他教出来的弟子悬名三十三剑客图了。”
“谁啊?”
“薛红线。”
李汝鱼悚然心惊,原来那位老镖师爱上了自己的弟子,难怪……那么薛红线又爱上了谁,为何看不上恩师这样的剑道高人。
缓步来到客栈。
只闻血腥味,不见人喧沸。
客栈外的长街上,一片狼藉,至少有十数具尸体,没有一个活口,画面惨不忍睹,几乎所有的尸体都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被切得七零八散,到处是肚肠脑花的红白之物。
仿佛有数十具尸体。
画面极其血腥。
阿牧蹙眉,略感不适。
也曾和李汝鱼一起从观渔城南下,但沙场走过的人,看见客栈外的画面却依然感觉到不适,可知现场的惨烈。
王五叹了口气,“好大的煞气。”
然而不知道为何,李汝鱼看见这血腥画面,脑海里那颗白起之心竟然感觉到有些雀跃,发现天生就憧憬这种杀戮。
解郭和墨巨侠站在客栈门口,两人沉默着不发一语。
老镖师坐在客栈大堂里。
客栈的老板和小二早就吓得不知道去了何处,黄鹿镇的亭长还没有赶来,估计赶来也不敢凑上来,毕竟死了十几个人的大事。
李汝鱼蹲下,看了几具尸体,略感诧异。
所有尸体的创口都平整如镜。
比如眼前的那具尸体,整个脑袋从鼻子处被整齐的削掉,平整得如湖面一般。
人的头骨是极其坚硬的。
这需要何等的剑道修为,而且不仅这一具尸体,那些拦腰被斩断的尸体也是如此,几乎全是被一剑削断身躯。
这需要何等的剑道修为?
也许,青衫秀才十里一剑劈落下来,能将人的身躯劈成这样,但十余具尸体都如此,难道有十余个青衫秀才不成?
不对!
李汝鱼看了一阵,忽然发觉这似乎不是长剑所致。
那是什么?
李汝鱼从没见过这样的兵器。
难道是墨巨侠背上背的太阳,李汝鱼悚然心惊。
有这种可能。
这些致命伤,仿佛真的是被光线切割出来的。
和李汝鱼差不多大小,却对这血腥场面毫无不适的墨巨侠猜出了李汝鱼的心思,难得多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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