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其实就是一个黑房,有几平方米大,连一张凳子都没有,吃喝拉撒睡全在地上。一盏泛着黄光的灯泡,给周围添上无限凄凉,人走灯灭,一切瞬间恢复黑暗,黄曦翻一下身子,胃一紧缩,吐了口鲜血,如果他有力气翻开衣服,细心检查一下,身上不下百块淤青,前一分钟,几名警察穿着厚厚的皮鞋招呼过他,现在只剩一口气的命了。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一开,进来一位穿着休闲,一双拖鞋踢踏而进,这是一个跟黄曦年纪相仿的少年,只听他受宠若惊的蹲在黄曦面前道:“哟!这不是曦哥吗?怎么伤成这个鸟样?我差点认不出你来。”
黄曦头都没抬,连眼都没睁开,只凭声音便知道是王鹏的儿子,王海涛。他来这里肯定不是巧合,好像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哎呀!是谁下手这么重,脸都打歪了,以后还能追道女孩子吗?真替你感到担忧。”王海涛装出一副怜惜的模样,但脚下却是一抬,直接踩在好像脸上道:“我替你把脸打正吧,这样对称点。”
黄曦忍着痛咬牙切齿道:“王海涛,是你怂恿你父亲做的这一次对吧?”
“错,父子互相帮忙而已,况且我是家里的独子,怎么可以让我受苦呢。倒是你们这群贱民、蝼蚁,竟敢绑架我们,死一百遍都不足惜。”王海涛抓着黄曦的头发,在他耳朵里声嘶力竭的吼道。
“哈哈,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礼尚往来,今天我败在这里,心服口服,如果有机会......啊!”
话还没说完,王海涛又用脚踩在黄曦的面上怒道:“没机会了,你等死吧,就算不死也得坐一辈子的监牢,我来是想送你最后一程,听听你最后的遗言。”王海涛疯了一般折磨着黄曦,双目迸发出的怒光,几乎能燃烧一切。黄曦喊得喉咙沙哑,最后痛晕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又仿佛永恒,时间在流逝,又如静止着。黄曦的眼皮微微眨动,无力的睁开眼睛,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但又听不清楚,模糊见到一个高大而又熟悉的身影,定神一看,没错,正是叶雷城。
黄曦艰难的坐起来,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城哥。”
叶雷城赶忙扶住黄曦,心又紧又痛,良久才哽咽道:“黄曦,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闻言,黄曦心头一暖,感觉便是独孤中的快乐,悲伤中的安慰,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舒服,用血迹斑斑的手拍着叶雷城的手背,忍住吐血的冲动,最后还是呕出一口血,喷在沾满灰尘的校服上,随之才感觉舒服点,叹口气道:“没城哥,我没事,你知道我一直很坚强。”
叶雷城更感内疚,把黄曦搂紧在怀中,悲痛道:“我答应过婷婷要好好保护你,只要你坚持住,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黄曦摇头叹息道:“没用的,如果王鹏一天不下台,我是不可能走出这里的,新上任的局长就是他的人。”
叶雷城当然知道,不然自己怎么拉拢不了冯雷军,但自己真的无计可施,明的不行,暗的更不行,难道真要把王鹏杀掉?他丧气道:“你有想到什么办法吗?”
黄曦其实早就想把王鹏搞下台,只是还没实施就先被搞进来了,他现在是分身乏术,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当下伏在叶雷城耳边细语起来。叶雷城认真听着,生怕错过每个字,最后眼睛一亮,一拍脑袋,暗道好计、绝计、妙计。
这时,一警察轻敲门道:“叶老大,时间差不多了,快走吧,不然冯局长来巡视我没法交待。”
闻言,叶雷城压低声音道:“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等我好消息,还有在这里别这么倔脾气,该低头就低头,免得白受皮肉之苦。”说完转身走了,对着那警察笑道:“唐峰,多谢你。”说完掏出一沓钞票硬塞过去。
“哈哈,叶老大太客气啦,我们也得看别人脸色做事啊。”唐峰边说边把钱收好,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放心,你是聪明人,冯局长要不了多久就会下台,你表现好点,升职的事指日可待啊。”叶雷城拍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
唐峰面露喜色,陪着笑脸道:“那就得叶老大多多关照!”
叶雷城拱手道:“唐兄,请帮忙照料一下我的兄弟,不要让他收太多苦。”
唐峰哪会听不出这意思,随即道:“放心,只要不是局长亲自下手,我能保证他毫发不损。”
“那就得你多费心。”两人互相客气,唐峰把叶雷城送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黄曦没有受到暴力对待,冯雷军和王海涛也没有再来过,时间就这样过去,他的伤也渐渐好起来,虽然时不时痛一下,但也只得皱着眉头扛过去。几天的生活也习惯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外面的兄弟、家人和那几个女生,一定比自己还着急。越想,就越痛恨王海涛,暗暗发誓,只要熬过这一关,他的仇人一辈子都要做噩梦。
一个星期也过去了,黄曦憔悴的面容,干燥蓬乱的头发,跟个乞丐一样,而且看上去也消瘦不少。这么多天,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叶雷城失败了吗?此刻,黄曦真是焦头烂额,耐性在意被时间磨光了,但除了等还能有什么作为?面对死亡他没多少畏惧,畏惧的是等待死亡。
在黄曦几近崩溃的时候,一个让他绝望重生的消息传来了,唐峰站在铁门边,神色兴奋道:“哈哈,小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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