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明的修为,要避开此箭,那是易如反掌之事,但他因为犹疑却迟了一分,但尽管如此,不伤要害也是他能做到的事情,郑莞也没想他会被这么一箭给弄死,她被何明甩开后稳当地站定在虚空后。便见那一箭杯弓正穿过冥珠,如她所想,箭上带着死气。
杯弓因幻而虚,因怔而实,虚、实结合。
承载着死气的利箭是虚,自然不会被腐化,而若能接近何明,就能化作实,在死气未完全腐化它之前给敌人意想不到的一击。
但是,结局没有如郑莞所预料的一般。她那一箭透过冥珠后。忽然间烟消云散。而那死气缩回了冥珠之上。
何明的姿势是要躲开箭的姿势,箭的消失与他无关,那就只有……
郑莞看向来者,那人面色苍白如纸。五官如纸上泼墨而成,异常清晰,他一脸的笑容,笑意仅留在嘴角,黑白的眸子似带着迷雾,看不真切,唯只透露着一种阴鸷与狡黠。
“八怔之幻,有趣、有趣。”他的话语似是有些兴趣,但说话的语气也是平平淡淡。没有起伏。
他能一眼看穿她的杯弓本质,并在无形之中破解,此人绝不简单,郑莞心内下了如此结论。
“何明,我说了。此女,我要。”他略过郑莞的目光,将此话对何明而言,同样是没有起伏的语音,却渗透着冰冷与警告之意。
何明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将冥珠托在手上,敛了周身气息。
“在下敦伦门魏息颐”,他将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最后落在杜熹身上,“阁下是?”
“杜熹。”
“你我名中皆含有‘息’音,如此看来,冥冥这中,你我有缘,也不一定需要为敌。”
杜熹面色如水,右手捏了个莫名的法诀,再往那魏息颐一指,那魏息颐便自空中掉落下来,他翻了个身,稳当地落在地面之上,笑面不敢,眸中却闪过一道深色。
杜熹指完魏息颐便指向那何明,何明讶色明显,魏息颐在他心中可是极其阴险,也是极为厉害,是他一直看不清修为,也看不清所想的人,连他都着了此人的道,这名作杜熹之人定然不简单,他连忙落至地面。
“我不喜欢仰头说话。”杜熹口开,便召其意。
郑莞原本立于空中,听其言,倒不像是玩笑之话,她可以肯定,若她不站至地面,下一刻她就是魏息颐的下场。
“佛家有云:敦伦尽份,闲邪存诚。怎不见敦伦门者敬lún_lǐ、重道德?”说话的是文子衍,他对来者怒恨,自不给对方一点软面。
魏息颐笑色不改,“我门敦伦别于此敦伦,文氏一族,通天文、晓地理,难道连这也不知?”
若是此番嘲笑仅针对文子衍,那他定是能先忍下,再见机行事。只是这般嘲笑,却是针对文氏一族的侮辱,他忍无可忍。闻言间,身形一动,祭起了法宝,一块丹书铁券,状如卷瓦,刻字画栏,丹砂填之,券上字迹甚小,在一片亮澄澄的金光之中望不真切。
“公子。”江慈心上前按住文子衍,“莫中了对方激将之计。”
“屠族之仇在前,难道我还要忍耐?”文子衍咬牙切齿,目含凶光,直逼魏息颐。
杜熹转首,略瞧了眼文子衍,“仇要报,命也要活着,这才是上策,想来才是你代代先辈之愿。”
文子衍咬着嘴唇,将丹书铁券收回袖间,道:“上古周朝,周公为整饬民风,新制礼教,周公格外重视婚礼,自说亲至嫁娶成婚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敦伦七节,合称婚义七礼。此中敦伦可是你门敦伦?阴阳交媾,本是天意,合乎大道。只是你门采阴补阳、以阳滋阴,已是离经叛道,难道连这也不知?”
文子衍反问回去,魏息颐笑颜更甚,只是眸中目光亦愈加冰冷,“文氏一族,能言善辩,果然如此。那在下便问一句,既然天地间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你族羸弱,为我门所屠,不是合乎大道,该是天意?”
“此言甚妙!”杜熹接话道:“昨日你为刀俎,今日可成鱼肉。天道妙不过如此,你解其适者生存,我解其天理昭彰。”
“杜道友是欲替天行道?”魏息颐笑问,语气依旧平淡没有起伏。
“替天一词,实不敢当,只为行己之道罢了。你,”杜熹目光一横,语音浅淡,却字字清晰,“可、有、意、见?”刹时间,他体内战意磅礴而出,如出鞘之剑,剑势锋锐。
魏息颐笑如故,眼里却多出一分忌惮,以二对四,外加一只四阶食梦兽,想都不用想他不知道结局会如何,特别是那杜熹,原先藏了修为看来不过金丹,此刻觉来当是深不可测,他瞧之如迷云雾。无需再作计较,当下唯有一计——走人。
何明自也感觉到杜熹的变化,那种气势令人害怕,源中灵魂深处的本能恐惧,他此时可算明白了这人定然是隐藏了修为,与他对手自然是没有胜算。他下意识地移向魏息颐,虽然他的危险程度不亚于杜熹,但他毕竟是敦伦门人,两人联手或许可拖延一点时间等到救援。
魏息颐看了眼何明,笑意生在眼角,“何明,你为我门所作牺牲,我定然一五一十告之门主。”
何明闻言起,便觉异样,他即刻退开魏息颐,脚下却难挪半分,他陡然祭起冥珠,欲召唤死灵骷髅,奈何召唤兀灵骷髅需要一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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