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我错了还不成,我不该拿师父的话处处针对您,您大人大量,饶过您这么讨喜的小师弟,不然你揍我几下也可以,就是别在捡我话里的毛病了。”清貌说话的同时搭下眉毛,一双明眼湿润润,装得甚是委屈又可爱。
郑莞瞥看了一眼,不禁想到丑丑曾经讨食的模样。
清相伸手到清貌眼前,手掌一番。
清貌讪讪笑着,从衣袖口中取出那驾龙隼,恭恭敬敬奉上,“如此宝贝,自当由师兄掌管。”
清相不说话,自然而然地收了过来,送进衣袖里,随后又去整他那不皱且整洁的衣服,好似它有多凌乱似的。
清貌长吐了口气,面似有郁色,随之又释然,后又问郑莞一些修仙界的趣事。
郑莞又未常在修仙界走动,哪知那般多,也只能有一点说一点,自也都是不知哪些年的陈谷子烂芝麻之事,不过清貌听得倒也起劲,略一问,郑莞才知在白马寺长大,从小到大便只出过一回寺,便是那次去了苦海。
说到苦海,郑莞自是想起了俨魔宗,心生一问,琢磨再三,终是问道:“俨魔宗主可是来过白马寺?”
清貌惊讶地看着她,微皱眉,摇了摇头。
郑莞对清貌的反应有些不知所以然,略一会,闻得清貌又道:“俨魔宗主是否来过,我不过知道。但百年前,曾有一男子来过白马寺,他嘱我道‘他日若有人问及俨魔宗主是否来过,便答他来过。’”
清貌所说此人,定是白云无疑,他是在透过清貌传达一些东西,郑莞如此断定。想到此处,她心头一荡,显险岔了灵力,略略平下心中意气。问:“他是来做什么?”
“他自山脚一路三跪九叩,拜上白马寺,于众佛前拈香祷告,随后入琉璃宝塔,在九莲华池里呆了三日,随后离开。他来做什么我不知道,至少不是为了入无音回廊。他自出得琉璃宝塔时,去意决绝。”
非佛宗之人,他既能入九莲华池,必是怀了莲华。如此。清貌定知其人。但他不指其名,恐怕就是因为他是俨魔宗之人,佛宗既位于修仙界,对于俨魔宗。自要避嫌。
不对,若是避嫌,自也不会有百余年前赠莲华一举。
若非避嫌,清貌为何又不正面回答呢?郑莞看着清貌,他面中略有为难,道:“我能说的便只是这些了。”说时,他倒躲到了原本处于他们后方的清相身后。
郑莞的目光随着他落到了清相身上,“不就是那人后来又叫你别说吗?你自作主张,耐不住说了出来。见她甚是在意,又恐添其苦恼,便悔说了出来,既然说都说了,这句又有什么不好说的。”清相将清貌提到他身前。淡淡说着,面上大有事不关己的自在。
对此清相这副“直言”的态度,郑莞没有一刻比现在觉得更可爱的。
“多谢两位相告。”她略略谢过,便难以再用心理会清貌那种懊恼又忧心的模样。
清相重重在清貌心口上戳了戳,道:“她都谢你了,你恼个什么劲!你这心啊,总容易太好心。”
清貌干笑了几声,面色转好。
适时天色渐暗,郑莞提议先休憩一下,明日再走。实际上她并不累,她只是需要好发思考白云的行为。
料想白云应该不知道清貌的心性,也就是说他的确希望通过清貌来告知她他来过白马寺,但不知为何后来又不想让她知道了。此中疑点有二:其一,他来白马寺不入无音回廊,那又是为的什么?其二,他是因何想让她知道他的行踪,又是因何又不想让她知道。
另有一个更重要的疑问,白云何以知道她会活着。是一种希冀,还是一种肯定!
无论是哪一种,都透露着一个意思,白云,他当年并不认为破天弩能杀得了她,也就是白云并不是真的想她死。
当然,这些推测都是建立在郑莞偏执地认为,她是白云话中那个会问及俨魔宗主是否来过之人。
而实际上,俨魔宗主得了佛宗莲华,会来白马寺的可能性很大,那会问俨魔宗主是否来过的人也可能有许多,郑莞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就是觉得,白云所要告知的那个人就是她。
这些年她故意将那段记忆遗忘,乃至于她始终无法得出白云要杀她的真正理由。
其实当年,是她先将一剑图穷指向他。
而他终究杀了她,究竟是她气愤得欲将其诛灭反为他所杀,还是因为他真的有杀她的理由。
她回忆往昔,她没有得到过解释,他当年所说之话,事后一遍遍想,或像是在激怒她,激怒着她去杀他,才使得他有杀她的理由。
白云,她的白云,相守了十余年的日日夜夜,她怎么可以以他一句“真正的白云早在娘亲肚子里便死了”就真的以为白云死了。
不就是个俨魔宗宗主,那又如何?她也不曾为了所在乎的,甘愿负尽天下。她又何曾真正了解过俨魔宗,为何一听俨魔宗便动怒,倘若那一日,白云成了金道宗、三仙门之类的宗主,她可还会失去理智?
她痛的原因,在年复一年认为是白云杀了她之后,已于无形之中转在了当年她不曾在心底上相信白云。
是的,在听闻俨魔宗三字后,她索要解释,一再索要,可是真正的信任不是应该无需解释?那十余年日日夜夜的守护难道还不足以换取这样一丝不需言语的信任?
她曾经没有相信白云,相信即使他是俨魔宗的宗主,他也会守护着她,或许他也是被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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