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玉庭自觉审时度势之能稍过于人,每每计生,总能占得便宜,但今日面对这位名作白菊的女修,却教他难过,是以引他们入指丰城后,便欲拜别,不料此女面色淡然,似有若无问:“包道友,不知何处可作歇息?”
忌惮此女在先,是以她越淡然地说话,越教包玉庭心中难安。
修仙界有城得名者,其数二十三,分有两类:其一称安居之城,乃无恒心、无心或徘徊在道途上的散修所居,他们居城以望安乐而享余生,如指丰、南埯、鸡鸣、辰丘、捛夷、怀商等,生活气息颇浓,此类城共有十六,归缔仙盟管理,每城设城主,理日常事宜;其二乃拢士之城,以帮派群居而作城,如以金道宗为中心的昦遗,无尘阁为中心的甾渠等,计七城。
安居之城内,外来者唯居客家,除非有所依仗之地,城内有巡兵,至夜流连无归者若无证明身份的玉简,定遭盘查或缉拿。
此些之事,郑莞早前略有所闻,是以随口一问。
包玉庭的印象中此女精于算计,她淡然而问,落在他心中却觉此女是要他为他们准备处所,心内为难,嘴上却不敢怠慢道:“白道友若不嫌弃,可至在下处所,玉庭生于此城,长于此城,可为各位道友做个指引。”
郑莞未料包玉庭如此提议,微讶,她本不打算再与包玉庭—道,不过细想身上灵石数量,也不知此中居客家如何情况,这灵石是够还是不够?听闻包玉庭如此道,亦为省去麻烦,便应了下来。
即使他心中有计,那他们居于城中客家或居包家,对于久居指丰的他而言,没有多大区别。
指丰宽阔的街道之上,临街而设商铺。倒是与俗士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少了当街吆喝的气息,交易之物大多修炼相关,但亦有食家酒楼,毕竟安居之城内,亦有炼气修士,且不过炼气七层者为数不少,皆需食住如常人。
郑莞一行,骑着灵兽行风,大摇大摆走在街道之上。引起骚动不少。低阶修士。见过灵兽的。能有几个?是以都好奇地张望,但觉对方修为不低,却又不改注目而视。
包玉庭显然在城中混得很好,每走几步。便与临街的商铺中的店家打着招呼,街上来往之人,也大多识得一二。
不多时,便有着了统一红甲的巡兵自前而来。
指丰城,入城自由,只需在城门处领了入城玉简便可,倒无需交纳什么费用,不似当初捛夷城的规矩:
非捛夷住民,进城需交纳十块中品灵石。若逗留则按日计费。
包玉庭迎了上去,冲着最前处的中年修士道:“蒋老大,后面四人,由我作保人。”说话时,递上一枚玉简。此玉简比普通的入城玉简倒显得精致些,面上有金丝贯穿,成“指丰”两字,应是区别于入城玉简的指丰城住民所用的玉简。
郑莞虽闻修仙界的一些事情,但对具细却不甚了解,闻包玉庭称作保人,心想若是他们在此城中闹出些什么事,那包玉庭便是连坐之责,由此而想,先前他招呼他们去居自家时脸上的苦恼之意倒有了更贴切的解释。
指丰城的规矩:入城、住在城中不另行收费,但不住客家,便得有保人。
包玉庭回首又取了郑莞一行四人的入城玉简,递给那蒋老大,蒋老大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根尺状的长形玉简,莹光微闪,已将众人留在入城玉简内的信息烙了进去,再将入城玉简返还给包玉庭,又细细打量了郑莞等人,这才离去。
包玉庭时时笑面迎人,对着蒋老大不免有几分奉承之意,直至那蒋老大消失在视线内,他不停喊着:“蒋老大,下次请你喝酒啊……”
文老根面露几分难看,他对包玉庭不待见,更不待见他对着修为同等的蒋老大如此奉承之态。
郑莞无半分轻视的想法,心中倒觉包玉庭此人够圆滑,能屈伸,这样的人更值得警惕,也会活得更久,安居之城内,得人尊重不仅要比修为,也要比身份。处世的原则,在世上每一个角落都大同小异。
包玉庭左拐右拐,不多时便拐开了热闹的街道,步入一片安静的居住区,是一些排列整齐的院落。
“指丰城内,有固定住所或居住满十年者,方能算作住民,这样的规则在修仙界的安居之城内算是通则。”包玉庭道。
包玉庭的居所是在西城的角落里,是父母留下的老院落,他父母不过炼气修士,寿终正寝。包玉庭从小比别人聪慧些,也热忠于修炼,下了些功夫,历经四五十年,这才突破至筑基期。
这是包玉庭一路之上絮絮叨叨说的内容,郑莞等人不作应答,不过他倒说得非常起劲,恨不能将祖宗十八代全说个遍。
文老根频频皱眉,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包道友,我等居住一段时日后,便会离去。”郑莞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安静的小院落,淡淡道。
修士间警惕心多于于常人,而相见不过半日的包玉庭却叨叨个家事不停,显然有些不正常,不过此际郑莞倒没有想到别处,他刻意叨叨,接近双方距离,以示其为良民,只不过是担忧他们犯事,连坐了他,亦可他此举是有讨好之意。
良不良民,郑莞倒不知道,不过看见包玉庭在阳光下笑得很明朗,郑莞知道自己猜得*不离十。为活着而使劲想计策的人,郑莞不会厌恶,这没有涉及到她的底线。
包玉庭将后院留给郑莞一行人住,这一住不想便有三月。
郑莞称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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