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将星月之辉掩盖,洒下一缕温暖,透过镂空的窗子,落在睫毛。那密黑的睫毛微动了动,但睫毛的主人却没有醒,他眉头微皱,似乎承受着不一般的痛苦。随即一只修长的手探上睫毛主人的额头,后又替她掖了掖被子,起了身离开内屋。
“先生,那位公子的情况如何?殿下正遣人四处寻访医仙,只是半月来却无半分消息。”说话的是名女子,容颜艳丽,着一身绯红的衣裙,轻蹙眉峰,脸有忧色,正是那晚被郑莞所见来见云袖之人。
云袖含笑,“有劳殿下心忧,近日里便会好转,还请萧姑娘代云袖禀谢殿下。”他说着走向书案,拿了搁在其上的一封未封口的信件,递予那萧姑娘道:“还烦萧姑娘代转殿下。”
萧姑娘闪一抹喜色,接过信封,“先生费思了。”
云袖微摇了摇头,“能为殿下效力,是云袖的荣幸。”
那萧姑娘随即退了出去,走之前暗暗瞧了几眼那帘内里屋情形,神情黯然,她心中极为不解,这位在众人眼中素来平静无绪的云先生,即使在面对青梅竹马的孙喜姑娘之时,也不见丝毫破格,而此刻,她却从他眼中看到淡淡的忧愁。
再说郑莞,那日她心中杀意成形,直冲壶宇,而在壶宇冲破、意识沉沦之际,那一声吟唱却换得一丝丝清醒,这一抹意识依旧不依不挠地推演可以封印杀意的断空禁。
而另一面,壶宇秘地,分隔两相,一相是无边液体,一相是迷迷重雾,此内*不分。自杀意入主壶宇,虽有郑莞潜在意识仍在相搏,杀意却是一步步侵占在壶宇,原本白洁的壶宇便一层层腥红之色晕染开来,若是杀意全面侵占壶宇。那郑莞就此便是走火入魔。
突然间,壶宇中一声尖锐凄厉的尖叫盘旋无止,原本四向蔓延的腥红之色急速倒退,缩成拳头大小,似若气态,其色娇艳欲滴,它似被禁锢,不管如何激烈涌动都挣脱不得。
一个白衣少女自雾中走出,立于虚空,她左相水液。右相气雾。她一脸肃然。神情清冷。眉目如画却非精致无双,可英气与温婉和谐并存,便能让她的气质出于众人。
此为郑莞的本相,是意识所化。此刻她似有慵态,但一双明目却清亮。
她并不开口,壶宇内却响起淡淡带着疲惫的声音,“今后少作祟,不然教你灭亡!”
一阵轻蔑的狂笑自那红气中传出,“你我同源,我死之时亦是你亡之日,若是你会杀我,早就动手。何需封印我!”
郑莞淡淡一笑,眸中的冷意却降至极点,“既知你我同源,我便告诉你,你再出来之日。便是我身死魂灭之时。绝计不会再让你胡乱再造杀戮!”
“哈哈……枉你向来聪明,他们可不是我杀的,我们杀的,我是你,你是我!”
郑莞眉头一皱,手指微动,那一团红色便入了本相之中。
那团红芒一入体,便使郑莞白衣周外笼罩上一团淡淡的红色,显得极为妖异。同时亦使她觉神台清明,顿生*八芒,那壶宇中的两相随即变换了位置,气轻在上,液重在下。
郑莞环顾四周一眼,茫茫难见壶宇之貌,心想,此番虽险,却让我窥到这壶宇,倒也算大幸。
下一息,壶宇内气、液旋转,绞成一团,将本相之体化作碎片。再次睁开眼睛之时,郑莞正瞧见云袖含笑看着她,淡淡道:“既然醒了,就来吃点东西吧!”
她不知时日过去多少,但饥饿得厉害,必中虽然疑团重重,却也顾不上,坐起之时,却觉身上只穿了里衣,抬眼去看云袖。
他转身去端搁在一旁的粥食,声音极轻、带着极弱的一丝波动,“是我闭眼帮你换的。”
郑莞顿觉面红耳赤,便换了个话题,“我为什么会回来?”
虽然记得不清,但她隐觉当初那清亮的吟唱,便是云袖之声。
云袖转过身来,将一碗温粥递了过来,“你胸前挂的玉……”
“你不是说没看?”拜云袖所赐,那男子授受不亲的观念,她可是根深蒂固,一听云袖竟然知道她所挂的蓝田玉,便截断了云袖问道。
云袖笑意深了深,别过脸去,不答,抛过一枚玉,一面光滑如镜,一面刻有六书体的“景”字。
郑莞一摸胸前那玉,她的还在,那这块是?
适时,云袖道:“此乃雌雄玉,你的是雌玉,我的是雄玉,两者有种无形的联系,可相互感应。且此对雌雄玉比较特殊,可通过一定的咒语便能使召使对方。”
雌雄玉郑莞倒是听说过,万物有识,玉乃石,死物,存怠识,怠识无阴阳,而这雌雄据说是相邻而生的玉胚,经历千万年,于无形中化生阴阳,阴者为雌,阳者为雄,雌、雄两玉可互相感应。此种雌雄玉万中无一,极为罕见,郑莞也只曾听闻,却不曾见,更不知原来她身上所带的便是雌玉。
现下将两玉把玩在手中,沉心细细感觉,倒似真有些无形的联系在内,这种感觉极其微弱,若不留心,倒也难以察觉。
“咒语?”如云袖所说,那这玉应当不是俗世所有。
“此物应是你们修仙界之物,被施过秘法。”
郑莞再看那景字,隐隐有种不好的想法,“你这玉是何来?”
云袖静默了片刻,轻轻道:“祖传。”
景,乃篡国者!
郑莞身体一振,忽然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为何她会了解许多秦、禾之史,为何他会阅国策、战略之书。同时,她又忽然间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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