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茂密的林中,郑莞直奔煜明峰,白天黑夜之于高阶修士已无太多意义,所以她也无需寻找时机。
若真有人注意她,那也是高阶修士,在朝云宗,也就是虚道子及五位掌峰,这些人绝非她可以应付。
她亦未刻意挑选僻静之地,只走近路。临近煜明峰,却发觉路上行人比之平时格外地少,正自疑惑间,却闻前方遥遥走来的两名炼气七层的弟子正在讨论。
“你说今年大比中何人能夺冠?”
郑莞心想,这测验恐怕就是朝云宗十年一度的宗内大比。分成两批,第一批乃是炼气弟子间的比试,第二批是筑基弟子间的比试。此大比是自愿参加,由于朝云宗筑基弟子不多,仅数十人,并非所有筑基弟子都会选择参加,所以每届的筑基之比的比赛场次少,可围观之人却集朝云宗几近所有弟子,一来是朝云宗内这样热闹的日子不多,二来是两批的比试错开了时间进行,众人有足够的时间,三来也因观看他人的对战,亦有可学习之处。而炼气弟子间的比试,就像是赶集,人山人海,除少数是真正观看的,大多数也是凑个热闹,修士比试第一看的是修为,大多数比赛,一看双方修为便毫无悬念。
两批修士在大比中,获排前三者,可得奖励,或是法定、或是丹药、或是符箓。
“这筑基比试,可不好说。但炼气弟子中,若论实力,沚蒙峰季进、桓仡峰梅六君、煜明峰茹善若、钊兹峰冬晨都达炼气期十三层,此些人定能将这三甲摘了,只是煜明峰的白云当初一年半达炼气七层,至今不过一年,又是炼气十层,此番比试他当是亮点,若是他能败几个炼气十一层的。可当真是修仙界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败他个炼气十一层的有何难的,夏掌峰是出了名的护短,早就听说十分宠爱新收的入室弟子白云,今儿早上,我还见茹善若用了上等法器龙鞭,白云的比试在下午,难不成他会没有上等法器,胜个炼气十一层有何难的?”
“宗内暗地里在传,今年胜出的几名炼气弟子将会被分配重要的任务,也不知是否有其事?”
“任务?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据说是下山什么的。难道你不心动?”
“来得朝云宗倒也有十多个年头了。看来这一辈子是下不了山了。”
朝云宗宗规。入宗者,未得筑基,不得下山,除非得朝云宗之命。而若欲下山者,得毁去修为,封印记忆,归于凡人。
只是这样的人,朝云宗还未曾出现过。
寻仙之途、长生之路,踏上了,谁愿放弃?谁能放弃?
郑莞看着那两名修士远去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自由。它是多么可贵。
依郑莞思考,在明处被人发现总比在暗处被人发现来得有利,朝云宗既然设叩源所于隐秘处,那便是想保住这样的秘密,她若在明处。便让朝云宗多一份忌惮,思及此点,她便跟上那两名修士,炼气修士的大比,估计朝云宗的高阶修士也无心观看,最多也只会让秦溯或澹台靖这两名结丹修士撑个场面。
按理说,朝云宗立于修仙界第一大派,其下高阶修士应当颇多,且按照修仙规律,修士的数量,应呈三角之形,越是高阶的越少。而朝云宗,虚道子之下,有五名化神期,而化神之下,却只四名出游了的元婴修士,且该四名修士与五位掌峰同辈,五位掌峰的师辈们早在八百年前就下山云游,也就是说这四名元婴修士入宗至少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如此算来,这八百年间,朝云宗竟不得一名元婴修士,连仅有的两名结丹修士也是近两百年的事情,六百年的脱节,岂不是怪事?
这或许成为朝云宗设立叩源所的一个直接原因,又或许在此期间,不是朝云宗没有元婴、结丹修士,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不知因何原因而陨落,而这个隐秘的原因使得他们不能存于朝云宗之史。
郑莞跟随着那两名修士,过不多久,便见前方人山人海,东南西北四处各搭起擂台,分别为甲、乙、丙、丁四号,中间尚有一台,高于其余擂台,应作指挥、主持之用。
前方修士众多,郑莞虽隐于小隐甲禁,但怕于人多处会被人觉察到异常,于是便跳上远处的一根树干。站于高处,虽看不表擂台赛事,但却能看清白云一人。
随着一声石磬之音悠扬散开,人群安静了下来,中间的擂台之上站上一人,乃是方谨方长老,他开门见山道:“下午的比试正式开始,各擂台依名单进行比试。”
看来主持此次大比的,便是方谨,随着他话音落下,人群隐隐开始躁动,随即又静了下来,只见远处人群分开,遥遥为来人腾出了路,那人一袭白衣,气质卓然,一步一丈,处地无声,瞬息间便已入坐于中擂之上,闭目敛神,若不瞧他,似若无存。
忽然间,一道凌厉夹带冷意的目光从那骤然张开的清眸射出,透过拥挤的人群。
郑莞下意识地掩至树干之后,良久不见有何动静,才敢从树干后探身去看那擂台上那道夺目的白影,他已归于平静。
小隐甲禁对付结丹修士,她有足够的信心,便刚刚秦溯的那一眼,她的信心却动摇了,对于修士,肉眼的功能已经大大减弱,很多时候,靠的是感觉。
秦溯绝对是没有看到她,他有无感觉到是她,她不敢肯定,但她能肯定他肯定感觉到此处有异。
也依了他那事不关已,高高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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