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了当地问叶珍藏:“你跟小陆分手了?”
“……嗯。”
“现在在跟郁思文谈恋爱?”
“……嗯。”
他一时沉默了,叶珍藏觉得他可能在回忆她说“很珍惜与陆慎言的感情”是在几天前。片刻,他问:“你喜欢郁思文?”
“……嗯。”
裴至被叶珍藏看似轻慢的态度激怒了,语气多了几分严厉:“说整话!你的伶牙俐齿哪去了?在别人面前喜笑言开,在我面前惜字如金?”
她伶牙俐齿吗?怎么从来没人给过她这么高的评价。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裴至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叶珍藏说过话。
他对叶珍藏宠溺过,温和过,绅士过,但从未如同此刻般严肃。可以想象,当他用这样的语气跟下属说话,所有人都会屈服,这就叫所谓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吧!他并不暴跳如雷,只是眉目冷肃,可让你觉得有一种不可触摸的距离感。
不知为什么,叶珍藏心里也叛逆地涌起不满:“对,我喜欢郁思文,因为他适合我。”
她顶嘴,因为她并不是他的下属。
“难道我不适合你?”裴至骤然靠近叶珍藏,微拧着眉:“还是你讨厌我?”
叶珍藏被他突然的靠近逼得贴向墙壁。
讨厌他吗?叶珍藏下意识地问自己,然后一秒之内得出答案——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讨厌红酒先生!
叶珍藏仰头看他,察觉到他正用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姿势把她半圈进怀里,早就知道他比她高很多,但从没有此刻这样感觉压迫。
“我,我们不是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吗,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谈不上讨不讨厌。”叶珍藏听见自己声音坚硬,语调软弱。
裴至竟然冷笑,居高临下地俯视叶珍藏:“那么,你说说,郁思文为什么适合你?”
他一定喝酒了,白的。
靠得那么近,他满身的酒味,混杂着好闻的青草香,弄得叶珍藏头晕。
也许因为叶珍藏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大多数都在床上,这种香味几乎带着某种暧昧的暗示,叶珍藏本能的开始脸热心跳起来。
“他哪方面都合适。尤其,他是单身。”
“我跟赵欣然还没有结婚,结婚之前我是自由的。”
“但你们订婚了,跟结婚有什么区别?”叶珍藏仰头瞪他。
他的酒气吹在叶珍藏脸上,不知是什么酒,闻上去醇醇醉醉,“结婚都可以离婚,何况只是订婚。”
叶珍藏忽然想笑。
结婚、离婚,对于男人来说究竟算什么?兴之所至,随心所欲?叶远堂是这样,赵多宝是这样,连裴至也是这样。
女人算什么?冷的时候是暖手宝,累的时候是小板凳,穷的时候可能是钱包。用的时间多久,完全取决于男人还需要你多久。
叶珍藏突然间秦玉珠附体,尖锐冷淡地说:“裴先生,你不是这么玩儿不起吧?西雅图只是一场成.人游戏而已,大家好聚好散,犯不着这么认真吧?”
这话说的有点重,裴至神情闪过一丝狼狈,一时沉默。
叶珍藏继续不依不饶:“我这人就爱交朋友,跟谁谈恋爱都跟您没关心,那不是您该关心的。”
“我会把那件衣服放在收银台那里,一会麻烦让您的助手去取一下。万象广场的标书今天送到您公司了,但请您千万不要额外关照——如果是我自作多情请您就左耳进右耳出当没听见好了。”
这时,有位男士经过,通往洗手间的过道大概能容两个成年男子并行,他们两人站在墙边,堵了大半个通道。
不知道裴至在想什么,那位男士站在他身后等着他让开,他竟似浑然不觉。
叶珍藏鬼使神差地伸手揽了一下裴至的腰,把他朝自己这边拉了一下,然后,他们身体的中间部位很自然地撞了一下,看上去……很像她这个色女在占他便宜,且用的是个算得上下流的动作。
等叶珍藏回过味来,不由红了耳根,有些尴尬。
裴至倒看上去表情并无变化,只是低问:“为什么?”
叶珍藏正在懊恼自己轻浮的动作,以为他问的是那件外套,不经大脑地说:“如果就这么接受你给的东西,总有种被你嫖了的感觉。”
晕,那个字眼也太暴露她的撸女本性了!尽管不能和他在一起,也不该给他留下如此粗俗的印象吧!
话一出口叶珍藏就后悔了。
转身,手却被拉住,回头,裴至正看着她,眼神黑而凝,像狂风骤雨来临前的宁静。
“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叶珍藏愕然看他,在这一瞬间,以为自己心生错觉,她竟然看见,裴至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他身上一丝不苟的穿着套装,领带齐整,短发根根抖擞,头顶一盏暖黄的射灯,光线缕缕倾洒,衬得他五官立体深邃,像是韩剧里经常能看到的长腿欧巴,玉树临风。
这样出色的男人,痛楚?为了她叶珍藏?怎么可能?
叶珍藏无法相信,觉得自己想法太可笑。
在叶珍藏的想像中,裴至所处的那个世界应该是流光溢彩精彩绝伦的,而她,她的世界是单色的,他们之间那场偶然的交集,算得了什么呢?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才有多久,能谈得上多深刻的感情?也许由她提出结束,作为男人会有一丝遗憾或惆怅,但再怎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叶珍藏也不至于把裴至往“痛楚”这两个字上想。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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