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岛上的霍斯伯格灯塔修建于1850年,位处马来西亚和印尼之间的新加坡海峡东侧入口。
一般来说,灯塔所在地的水域,往往是航运中复杂和危险之地。这些地方或礁滩众多,或风急浪高,或水道狭隘,或迷离难辨。灯塔以自己的光芒,引导航船冲破危难驶向安全的彼岸。
自古以来,灯塔就是茫茫大海航船的保护神。
然而,如今的霍斯伯格灯塔,却意味着东南亚海上犯罪最猖獗的一段航程开始。
王航和大副等人彻夜驻守驾驶室,忙着讨论各种应急预案、安排水手换防、添固防盗防抢设施。
船舯两舷各安装了三把高压消防水枪,在航经危险区域的时持续pēn_shè高压水,阻止海盗接近船舷。
此外,船上还配备了可移动的水枪,防备海盗登轮。
在其他易攀越的位置,放置了成堆的绑扎杆、啤酒瓶,所有能够用作自卫的东西都成为了船员的武器。
驾驶室的值班人员从两个变成了三个,机舱人员被抽调上甲板,水手们搭班执勤。
海图上的转向点被标明锁死,经纬度逐一输入gps——在非必要航线宁愿绕路,也不与海盗的活动范围重合。
许衡坐在后排座位上,默默地看着所有人忙进忙出。
尽管接下来的旅途会面临生命危险,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惶恐,心情近乎平静。
错觉也罢,多情亦无妨,黑暗中的交握为灵魂注入了无穷勇气,能够心怀坦荡地面对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视野里,男人的肩线与海平面重合,如同撑起了头顶的整片天空。
这里的水道交通特别繁忙,往来船只很多。雷达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小点,驾驶室内的氛围再次紧张起来。
高频电台里出现陌生船只的喊话,要求“长舟号”减速慢行,避让航道。
王航大步走近雷达确认定位,很快计算出对方的航速,果断命令道:“我们在主航道上,没有避让义务。让他们自行倒车。”
说完,他又转头冲守在电话机旁的宋巍说:“通知船尾注意瞭望,这很可能是海盗安排来混淆视线的。”
几分钟后,负责甲板巡逻的水手长果然打来电话,报告有三艘不明身份的小船持续尾随。
许衡的掌心里开始出汗。
商船没有火力武装,被海盗劫持成功后只能予取予求。无论是索马里、尼日利亚还是印尼,海盗们往往都是驾驶着灵活机动的小快艇靠近目标,继而伺机登船。如果不能将他们挡在船舷外,“长舟号”恐怕凶多吉少。
“上水龙带,让机舱负责加压,船舯船尾不间断pēn_shè。”王航猛地站起身来,一方面下达命令,一方面自行拨通了餐厅电话,要求把厨房里的干粉灭火器也送去船尾,当成催*泪*弹和烟*雾*弹使用,以备不测。
在陆地上生活,很少有事物能危及到生命;船行大海却时刻都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区别仅在于天灾还是*。
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心跳逐渐加快、四肢微微颤抖,许衡能够感受到这些明显的变化,知道自己的身体被激发出了本能的反应。
只有在看着王航时,那份紧张的情绪才能够得到稍稍缓解。
男人长腿微曲,半靠在驾驶台上,单手将望远镜举到眼前保持瞭望,时不时地向驾驶员发出舵令指示,表情始终淡定从容。即便是船尾传来消息,说海盗船越来越靠近,并且在向“长舟号”发射绳钩时,他依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焦躁不安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许衡觉得有光柱打在王航身上,周围的嘈杂与喧嚣于此刻瞬间安静,只有他和他掌控下的万吨巨轮,成为这天地间的唯一。
《孙子兵法》云:胜不妄喜,败不遑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即便只是旁观他的沉着冷静,也会产生平安脱险的信心——这或许就是船长的力量。
左舷传来消息,身份不明的小艇将绳钩抛挂上了舷梯。
王航的声音依然稳重:“右满舵。”
全速前进的“长舟号”在惯性作用下出现倾侧角度,甲板上的众人都有感应。对于吨位如此巨大的船舶来说,这样的动作几乎难以想象。
干粉灭火器刚刚从餐厅里运出来,正好堵在左舷甲板上。从监控中,许衡看到一团团白色粉末喷向船舷外,海盗们被烟雾遮挡视线、睁不开眼睛,同时也丧失了攀登的能力。
水手长快步上前,用长刀狠狠砍断绳钩,海面上随即传来有人落水的声音。
与此同时,舵效出现。“长舟号”在水阻尼下作用下向左*倾斜,船头迅速向右甩去,船尾狠狠地扫向海盗小艇,海盗见状连忙启动马达快速躲避。
“报告船长,他们又开始接近左舷船舯了,怎么办?”水手长呼叫。
“马上叫两舷弟兄,用高压水枪持续pēn_shè!”王航在驾驶台用对讲机发布命令。
增压器持续轰鸣,带动脚下甲板都在震动,白色水柱就像疯狂舞动的巨龙,在船舷中部甩来甩去,海盗船根本不敢靠近。即便只是被水柱扫上,载重极轻的小艇也会必沉无疑。
手无寸铁的商船面对全副武装的海盗,除了防范警惕,根本不可能正面对抗。像这样充分利用现有设备、创造性地与之对抗,已经是他们在危险水域航行时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许衡曾经手过几起保险索赔案件,无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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