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船上那人不是杨麻子么,是要去哪里呀?”
“老朽也不知道啊,只叫老朽给他送出城,就靠在那里睡着了,还叫我买几个大饼儿,说在路上吃呢。”陈廷佝偻着背,颤颤巍巍的走上船,撑船离开。
顺流出了城,陈廷撑船来到僻静之处,这里鲜有人烟,杂草丛生,他看着船上的杨麻子,脸上露出冷笑,将整艘船都铺满枯草树木,接着用火折子打燃,跳下船去。
看着熊熊燃烧的小船,陈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老子终于松了口气了,还好这小子从小练武,身强体壮,武功高强,否则这事儿还要生一番变数。”陈廷在郊外把衣服换掉,将脸上的东西洗去,露出那还带着稚气的清秀脸庞,此刻的陈廷神情轻松不少,脸上露出点点笑意。
即便天空中的烈日,洒下的炙热阳光,陈廷此刻也是觉得那么的舒爽,虽然这舒爽让他有点昏昏欲睡,汗流浃背。
悄悄的溜进金府,陈廷来到金老爷子的书房中,大礼叩拜。
“爷爷,事情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文修,你来看看这几月的邸报,播州苗民不时启事,俘杀官民,这山东饥民造反,杀了县主簿,河南祥符朱家口黄河决堤,名不聊生,从几年前开始,这天下百姓一日过的不如一日,这是谁之过呢?”金老爷子叹息一声,有些担忧的说道。
陈廷不语,这难道说是那皇帝没用,只知道刮收银子,却不舍得拿出来一点点儿么?
而且这万历年间正处在小冰河时期,气候极为恶劣,旱情水灾连年,官员又不作为,张居正存下来的一些家底儿,基本上都被万历皇帝给败得差不多了,有的地方上粮仓中是颗粒皆无,简直就是令人震骇,谁之过呢?
陈廷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而他却知道,**哈赤那个野猪皮,已经建立后金,不停扣边,大明如今已经是内忧外患,国家兴亡的边缘了。
拍着扶手,金深老爷子拄着竹棍站了起来,陈廷急忙扶着这个老大人。
“文修,这天下,总归是要乱了呀!”
转着念珠,老爷子来到溪水边的亭子里,望着远处龟山那气势雄浑的越王楼,长长叹了一口气。
陈廷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一个身在朝堂之外的老者,都在关心着国家大事,而那衮衮诸公,却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各自为政,至百姓于水火而不顾,如今的内阁大学士,首辅方从哲老大人也是个好好先生,万历的任何命令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哪里有着首辅的模样。
朝堂上党争严重,各地都是起义的烽火,却是他们争官的筹码,简直可笑之极。
不过,这些却和陈廷这个小秀才,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也管不了。
“所以,爷爷,我要当官,当大官,无论文职或者武功,只要能够为国为民,我陈文修,哪怕得罪天下无数官僚,也要保我煌煌大明。”陈廷站立在金深的身旁,望着远处斜阳,轻轻的说道,语气中却是那么的坚定。
不过下一刻,这气氛就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大老爷,大老爷,刚才我去坊市中买菜,却听到苏家府邸里出了一场很大的凶案,死了三十多个人啊,原来那码头上的船帮老大甄训,竟然是锦衣卫的总旗,那里还有苗人,到处都血啊。”老管家跑了回来,给金老太爷说着在城里的见闻,有些唏嘘的感慨着。
“据说,那些苗人都是偷偷潜进城里来的,被锦衣卫的大人发现,那些苗人形迹败露,要杀人灭口,堂堂锦衣卫,就这么被那些蛮人杀了,真是可恨。”这管家对于苗人很是敌视,若当年不是杨应龙造反,他们还在播州好好生活,哪里会背井离乡。
带着小诺诺来到亭子中的胖子,却是呵呵的笑着,看着陈廷挤眉弄眼,被金老爷子敲着脑袋老实下来。
“好了,你去忙吧,我和胖墩他们说说话。”
管家施礼,带着下人去忙了,后天就是金老爷子的大寿,这可不能马虎了,州县里,有头有脸的大人都会来呢。
“爷爷,我想过几天前去播州,不知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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