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疯一张脸抽搐的几乎要抽筋了一般,最后还是伸手接住了林白递过来的五角硬币。
“整日打鹰,今个儿算是被鹰啄瞎了眼。”张三疯捏着五角钱嘀咕了一句。不过旋即想起刚才林白话里那句‘师兄’,一愣,然后轻声道:“小师弟,你是怎么看穿的?”
林白撇了撇嘴,道:“就你脚下这步法,还有贪财好色那模样,除了老头子,还有哪个人能教出来这样的徒弟!”
张三疯尴尬一笑,没吱声。
“师兄,师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难不成真相电话里面那样快不行了?”林白提起行李,看着面前的张三疯紧张问道。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自己传道授业的恩师,而且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拉扯这么大,嘴上骂骂,但情分二字却得谨记心中不能忘怀。
“走吧,等你上了山就知道了。”
张三疯也不搭话,拎起一边林白的行李,找了个三轮车便朝茅山那边赶去。
茅山是中国江苏省的一座名山,有‘九峰、二十六洞、十九泉’的美景,更有‘春见山容、夏见山气、秋见山情、冬见山骨’之赞誉。茅山更是道教上清派的发源地,被道家称为“上清宗坛”,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之美誉!
西汉时陕西咸阳茅氏三兄弟茅盈、茅固、茅衷来句曲山修道行善,益泽世人,后人为纪念茅氏功德,遂改句曲山为三茅山,简称“茅山”。
唐宋年间,茅山道教达到了鼎盛时期,前山后岭,峰巅峪间,宫、观、殿、宇等各种大小道教建筑多达三百余座、五千余间,道士数千人,有“山美,道圣,洞奇”之说。
不过在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经历了那十年浩劫之后,茅山却显得有些衰败,虽然在八十年代初期经过了修复,但仍然难现鼎盛时期的香火。
天相派并不在茅山主峰,而是在茅山一侧的侧峰上,山脚下乃是一个小村庄,百十来户人家模样,清净恬淡,几乎可以说是世外桃源。只是林白一到,村里往昔的宁静荡然无存。
“小白龙,你这孙子还敢回来!”
“林白哥,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俺们没人领头,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林白,你怎么出去这么久,人家天天牵肠挂肚,想死你了,今天晚上你有空没,来给人家看个全身相。”
问候林白的无外乎这三种话语。
第一种骂孙子的,要么是被林白带着村里的半大小子偷看了自家媳妇儿洗澡,要么就是被林白偷了家里的大公鸡。
第二种则是山里的半大孩子,林白不在,少了个领头闯祸的头儿,觉得生活失去了往昔的滋味,今天看到领头人回来,喜不自禁。
至于第三种,不用说,那就是山里的多情艳妇,多是村头李寡妇村尾张家小媳妇儿之流,林白在时郎情妾意,总有全身相看,林白一走,便觉得心中空空落落,此时看到冤家回来,忍不住的眉飞色舞,娇声浪语。
骂娘的,林白反骂回去;找领头人的,林白呵呵一笑;至于娇声浪语的,林白则是一个个安抚一遍。
一边提着行李的张三疯是看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前一刻还在日爹骂娘跳脚大骂,下一刻却是说不完的郎情妾意,这种反差实在太大,让他脆弱的小心肝委实有点儿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上了山之后,总算是清净了下来,越是往山上走,林白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眼神之中更是隐隐约约有几分关切。
这里便是林白成长的地方。据说林白是被老头子从山下抱回来的,长大之后林白虽然问过老爷子具体的事情,但是老人总是笑而不语。虽说老家伙又懒又贪财,打记事起就逼着林白背一些《麻衣相法》、《青囊经》之类的拗口古书,但是还真是给林白教了一身的好功夫。
走到半山腰,便看到一间小小的道观,除了供奉神位的主殿之外,就是一间小小的厢房,房屋顶上因为年久失修,更是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青草。厢房大门洞开,里面黑咕隆咚一片,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师父,师父……”林白眼角清泪滚滚,一头朝着厢房里面扑了进去。
林白厢房大殿找了一圈,却是找不到老头子的人影,抹掉眼角清泪,看着一边的张三疯问道:“师兄,师父人呢?”
“不知道啊,我出去的时候,师父还在厢房躺着呢。天阴着,山上野兽没东西吃,难不成师父是遭了难了!”张三疯放下手中行李,一本正经道。
话音刚落,天上阴云密布,一道道雷霆在浓墨般的云彩中间疯狂作响,一道道金光电蛇划破一瞬间黑下来的苍穹,瓢泼般的大雨倾斜而下。
林白和张三丰二人面面相觑,顾不得拿伞,便要朝山上奔去。
“无量天尊,老朽不过是出来撒泡尿,老天至于给这么大的仇怨,我不就是耽搁半天去鬼门关的时间么,至于这么大动静折磨我么?”大殿后面突然传出声音。
随着话音,从大殿后面出现一个中等身材的道士,须发皆白,但是脸上却是一丝皱纹也没有,而且脸色红润如同年轻人一般,正是应了鹤发童颜这句话。
如果单从外表看,这老道估计也就是保养得好的老人,但是眼眸之间偶然从深邃如海般的眼神里传递出的一丝沧桑,却让人觉得这老人必定不一般。
“唉哟,这不是我的宝贝徒弟么,怎么刚回来你就要走?”老道士一转头看到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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