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白狐疑的模样,白执一便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原来当年****之时,白执一正在跟随当地一位老相师修习相术,****爆发之后,老相师被批斗致死,而白执一的未婚妻当时也要被众人批斗。
白执一见势不妙,不愿意再因为自己相师的身份拖累别人,便趁夜色悄悄溜走。谁知道他这一溜走不当紧,却是被扣了个叛国投敌的名头,不光是当地的民兵追他,就连那些警察和部队的官兵也开始追他。
一路风餐露宿,但是人的脚程又怎么能够比得过汽车和骡马的脚程,白执一逃出去七天七夜之后,终于是被那些追他的人围堵在了一片树林之中。听着外面的喇叭口号,白执一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正在此时,李天元却是突然出现,不发一言摆下阵法,而且拿出干粮让白执一充饥。树林外围着的民兵见白执一迟迟不出来,拉着队伍便进了林子搜查,但林子内却是起了大雾,搜来寻去,不过只是在原地打转罢了,一行人只得罢休。
逃出生天之后,李天元更是塞给了白执一几张粮票,然后嘱托了白执一逃亡的路线。顺着李天元说的那条路走出去,白执一果然是丝毫没有引人注意,而且顺利逃窜到了香港,从那开始白执一便把李天元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在家中摆起了长生牌位。
“师父当初那样做也是为了保存华夏相术种子,生怕偌大华夏,几千年的传承毁于一旦。”林白听完这些话之后,叹息不止,伸手将朝着东方跪着的白执一挽起,然后轻声安慰道:“逝者已逝,师父临终并没有痛苦,而是寿元已尽自然坐化,白先生你不要太介怀!”
白执一伸手抹了抹眼角,坐回沙发,长吁短叹不停,眼中满是凄凉之色,看的林白也是颇为感伤。
相术修习的越深,林白对李天元这老道便越是尊敬。自己有先天洛书走到这个高度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是李天元却是凭着本事一点点踩到了相术的巅峰之上,而且他还生了一幅神佛的心肠,如果不是他,华夏千年传承的相术界恐怕早就毁了。
“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还请林兄弟不要介怀。”良久之后白执一终于收敛了心神,面带惭愧之色,对林白拱手道。
林白摆了摆手,笑道:“不打不相识,要是不来过这么一场的话,你我又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一番渊源,而且从白哥身上见识到海外相师的风采,对我来说也是好事儿!”
从那番往事讲完了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显便拉近了许多,而且称呼也在白执一的带动下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白叔,你来可是帮我出气的啊,怎么着现在和他称兄道弟起来了?”尚卓才看着两人这模样,心头郁闷至极,忍不住出言郁闷道。
白执一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兜头给了尚卓才一记脑瓜崩,厉声道:“你小子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往日里天天叫唤着要找高人,如今终于见着了高人怎么这幅模样?”
挨了白执一这一击,尚卓才脑中轰然一声,突然发现自己从刚开始的时候似乎就错了,一直是被情绪所误导,所作所为悉数都违背了往日的习性。
“我错了!”尚卓才叹了口气,肥胖的身子如同散架了一般瘫软在了沙发之上,眼中光华闪烁,沉吟了片刻之后,转头看着林白大声道:“我要学艺,我要拜师!”
林白听到尚卓才这话,心里一惊。
还没等林白开腔,白执一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诚恳道:“林兄弟,我也是这个意思。卓才虽然之前得罪过你,但是这孩子对相术的确是喜欢的紧,我本领低微,没什么好教他的,还请林兄弟你能够收他为徒!”
“这事儿恐怕不妥吧……”林白迟疑了一下,连连摆手道。一来是他和尚卓才年龄相仿师徒之称,实在是有点儿叫人尴尬;二来是天相派收徒一向比较严谨,对弟子的要求极严,尚卓才的天资实在够不着那个门槛。
白执一叹了口气,他又如何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也不想尚卓才丢掉这个机会,叹了口气,轻声道:“林兄弟,卓才这孩子虽然之前有过错,但是心性其实还不错。而且如果你能教授他相术的话,定然在为人处世上也能提点一二,不至于让他以后再行什么错事!”
听到白执一的话,林白顿时觉得头大无比。在番禹的时候他就拒绝了陈宝坤,怎么着现在到了国外,居然又被人重新提了起来。
“林兄弟,虽然卓才这孩子一心在相术上,但是他家中长辈如今逼迫他放弃相术。就算不念你我的渊源,只看在我们相术界开枝散叶的份上,就答应收他为徒,好不好?”
白执一的脸上露出恳求之色。尚卓才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这孩子天资算不上聪颖,而且坏毛病颇多,但是在相术一脉上还是肯下心钻研的。只是尚老爷子和他旧事牵扯颇深,他实在无法开口让尚老爷子收回成命,所以才对林白说出这番话。
海外华人和国内的民众不同,这些人对旧日江湖之中的礼数还是比较讲究。而在江湖之中,最为人所尊重,便是师徒关系,只要尚卓才拜林白为师,尚老爷子自然不好说什么。而且就算是老爷子出手阻挠,以林白的本事也能轻松解决。
“我觉得这事儿真的不大合适……我和他的年龄仿佛,如果说尽弃前嫌做个朋友倒也无妨,但是拜师收徒,这事儿,真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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