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再往前开,咱们估计就得出北京到河北地界了,你还没看出来啥?”
虽然出身于红色军人世家,但是刘经天还是养尊处优惯了,跟着林白在河道里摸爬滚打良久之后,忍不住还是一直喘着粗气,再看看身边呼吸均匀,额头连一点儿汗珠都没有的林白。刘经天心里边一边骂着变态,一边哀求要休息。
谁知道这话音刚落,就是一阵大雨落下,夏天本就多雷暴雨,几串闪电之后,倾盆大雨就劈头盖脸的朝下倾洒。雨势越来越大,天地之间如同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浓雾一般,迷蒙一片,而且天际乌云密布,明明是正午时分,却是如同黑夜一般。
“那俩孩子,赶紧上来躲躲雨吧,再在河滩泡会儿,说不准就要被潮白河上头的水给冲走了!”
看着河滩里的林白和刘经天,河岸上几个钓鱼的老者冲他们喊道。
林白是个自来熟的人,刘经天比起他更甚,几根烟递过去之后,一起在树下避雨的雨友们便打开了话匣子。尤其是刘经天递过去的都是软中华,更让这几个钓鱼的老者笑逐颜开。
林白看了看树外纷扬的雨势,转头看着老人笑问道:“老人家,听你刚才的意思,这潮白河经常发水?”
“前些年倒是经常发水,不过这两年建了大坝之后,倒是再没有发过水。”老人笑眯眯接着回答道:“前些年发水那家伙,整个河滩都能淹平,有时候冲下来东西,不少人还会去捞呢!”
刘经天一听老人这话心凉了半截,按老人这说法,就算那陈南禹死在了河道里面,现在估计也早就顺着这潮白河冲出海喂鱼去了,在这儿哪还能找的到。
“那么大水,就没有冲出来过死人或者是淹死过人啊?”林白没有表露神色,依旧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人拉着家常。
“这倒是没听说过。”老人皱眉思索了一下之后,轻声道。
林白一听这话,稍稍有些失落。这时候另外一位老者朝雨中吐了个眼圈之后,大声笑道:“老王头你的记性是不行咯,你忘了三年前有过一场大水,那时候河里边淹死了一个人。”
“对,对,我想起来了,当时是淹死了一个年轻人。”老人闻言也是连声附和道:“淹死的那个人估计不是咱平头老百姓,闹腾的动静可不小。”
林白看了看刘经天,开口问道:“那老人家您对当时的事情还有印象么?”
“这倒是真没有,不过好像他们找了蛮久,也没找到尸体。后来修了水库之后,更是把这边河道里的水都给抽干了,河底翻了个遍,也没见着那年轻人的尸体。你想想修大坝找尸体,咱平常人哪能干出来这事情,据说死的那年轻人是通天了!”老人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
“你们两个问这些干嘛?!”一边的另外一个老人看起来警惕性很高,渐渐感觉到林白一直在套那个老人的话,便沉声问道。
林白也没欺瞒,开门见山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到这来就是想找找当年淹死的那人,那是我哥,家里边嫂子这些年一直记挂他,想着过来再找找试试,刚好遇见你们两位,就来问问。”
听到林白的话,老人们这才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唏嘘道:“你这小伙子倒是挺有情义的,不过这么多年了,恐怕这尸首就算没有腐朽,也要冲远了吧!”
“倒是不一定冲远,当初那些人也是一直往下游找,前段时间我看我家小孙子的课本,看了个故事倒是挺有意思,说的也是这在水里找东西的事情,你们俩不妨听听。”一位老人在接过了刘经天递过去的第五根烟的时候,开口道。
这故事说的是中国古代的一位大地理家、探险家徐霞客小时候的故事。
徐霞客生在江苏江阴县,当时县里发大水,有一家的石狮子被水流冲到了河里,水停之后,大家就想把石狮子捞出来。打捞的人都觉得被那么大的水一冲,石狮子肯定是要被水给冲到下游了。他们几次潜入水中,把下游找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
大家正在纳闷的时候,小徐霞客让人往上游找,居然还真就在上游找到了石狮子的踪迹。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说:石狮子落水后会对水流形成障碍,这样周围的水流速快,而阻碍水的那一侧泥沙会被水冲走,成为空地,时间长了之后,那石狮子就会迎着水流的方向逆行。
“如果按照这徐霞客故事的说法,你们要是找的话,倒是可以去上游找找看看,说不准真就能有所发现。”老人讲完了故事之后,笑着对二人道。
林白听了之后,觉得倒也是有几分道理。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大会儿功夫,雨便停了下来,不过这场雨倒是把路面打的泥泞无比,路上都是积得深深的泥水。
道路泥泞湿滑,林白闯荡江湖时间久,大风大雨见识的多了,倒也还好,只是苦了刘经天这个蜜窝里长大的孩子,不大会儿功夫连摔了几个跟斗。
“妈的,早知道开车过来了,也不会倒霉成这样子!”刘经天骂骂咧咧道。
林白回头一笑,没吱声。谁知道刘经天话音刚落,远处居然真就一辆宝马驶了过来,停在二人身前之后,从车上走下了两个凹凸有致的修长身影。
“我和嫣嫣猜测的果然没错,实在是想不到,挥手便可引煞入体的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年轻人。”其中靠在车门上的身影看着两人的狼狈摸样,淡淡道。
听到这声音,林白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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